“夫人说,先生若是回来,请您过去一趟。”丫鬟开口。
百里长安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待我更衣之后。”
“是!”
也不知这林翩翩作甚,难不成又想让她掐算?驴也不敢这么使唤,真当她是天选之子,事事皆在掌心?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百里长安甫一抬头,瞧着桌案上的香炉,缓步行至案前,伸手探了探香炉外壁,仍是凉薄无温,应该没人动过。
内里,灰烬如常。
所以之前,是自己多疑了?
深吸一口气,百里长安转身离去。
只是,她委实没想到,林翩翩竟是喝了点酒,这会有点醉意阑珊之态,面颊绯红如三月桃花,整个人都半依在案头,抬眸看人的时候,眼神迷离而带几分醉笑。
“夫人?”百里长安一怔。
这是作甚?
只瞧着林翩翩打了个酒嗝,冲她招招手,“先生来了,坐!”
丫鬟行礼,纷纷退下。
毕竟此前也是如此,夫人素来有交代,不许有外人在场。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百里长安上前,却没有落座,心里隐约能明白些许,多半又是因为纪鸣德与离秋心之事。
是了,她与离秋心做了交易,那么此时此刻,离秋心应是已经动手。
“他呀……”林翩翩打了个酒嗝,兀自倒了一杯酒,扶着桌案晃晃悠悠的起身,“又走了!马不停蹄的走,匆匆忙忙的走,只要那小贱人一句话,他几乎是随叫随到!呵,到底将我这个夫人置于何地?我、我才是他纪鸣德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
百里长安瞧着她,倒也不劝,只是干坐着,毕竟女人的嫉妒心搁在那儿,谁都劝不住,多说几句都是火上浇油。
“夫人?”百里长安开口,“稍安勿躁。”
林翩翩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什么稍安勿躁?我还如何稍安勿躁?我愿意为他做尽一切,那个小贱人能为他做什么?”
音落,林翩翩的手忽然搭在了百里长安的肩头,冷不丁将头靠了过来,满嘴的酒味直扑百里长安的面门。
百里长安极是不悦的凝眉,下意识的想拂开林翩翩的手,谁知她却就势身子一软,直接坐在了百里长安的怀里。
那一刻,脑瓜子嗡的一声炸开。
她,最恨别人随意触碰自己的身子。
比如,现在!
哪怕,是个女人!
“夫人喝醉了!”百里长安作势要推开。
林翩翩不知是醉得不轻,还是以酒壮胆,忽然就捧起了百里长安的脸……
百里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