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就这样被摆了一道!”纪鸣德气得一刀劈在棺材板上,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可现实是,他哪儿知道对方在哪呢?
人都找不到,撒气也没地!
“大人?”行风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跟着大人这么多年,他好真的从未见过,大人吃这样的亏,大亏!
纪鸣德颤颤巍巍的往外走,若不是行风搀扶得及时,真真要气得再度晕在地上。
“奇耻大辱!”纪鸣德狠狠闭了闭眼,“没想到,南兆九州竟出现了这样的一号人物,耍心思居然耍到这份上,着实是有些本事的。”
行风担虑的瞧着自家大人,“大人?”
“大人!”底下人汇报,“这些尸体都是原来的,没什么异常,只是……”
只是,守灵人的尸体,有些异常。
行风当下转身回去查察,伸手摸了摸尸体,整个人顿时脊背发凉,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骨骼断裂,无一处完好。”
如此折磨,难怪会招供。
任谁也受不了这分筋错骨,骨骼寸寸断裂的痛楚。
“这不止需要心狠手辣,也要功夫高强,才能做到这般干净利落,骨断而皮未损,保持尸身完好。”行风解释。
空气仿佛凝滞,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管是谁,查!”纪鸣德怒不可遏。
行风行礼,“是!”
“还有,封锁消息。”纪鸣德咬着牙,“此事不得泄露,若是让林家那边知晓,必定后患无穷。万一借题发挥,这件事便会真假难辨,反而便宜了那些贼人。”
行风颔首,“卑职明白。”
“行风,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莫要让我失望才好。”纪鸣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行风毕恭毕敬的揖礼,“卑职定不辜负大人所望。”
“走!”
“是!”
祁越在远处瞧着,这帮人在义庄里进进出出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没查出来,最后还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呵,蠢。
虽说是人撤了,但是暗哨还在,所以祁越没有打算进义庄一探究竟,要知道纪鸣德没查出什么来,自己进去也未必能有收获。
思及此处,祁越转身去了林中。
林子附近亦是有人蛰伏,祁越不动声色的落在树梢,就这么冷眼睨着底下的动静,这些人是奉命守在这里。
守株待兔是最蠢笨的办法,可见纪鸣德是有点黔驴技穷的前兆。
满地都是血色,还有一些野兽在刨食,画面有点血腥,但这才是现实,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总归逃不脱弱肉强食的结果。
祁越用一枚小石子便引开了看守的人,轻飘飘的落在了树下,冷眸快速扫过周遭,终是将目光落在那一行血字之上。
他缓步上前,指尖抚过树干上清晰的箭痕。
这么多的箭痕?
眉心陡然蹙得生紧,稍瞬,他笑了。
“原来如此。”
这般阵仗,这般大手笔,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