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嫁过人,不然当初娶了也行,萧家的姑娘,怎么都比铁匠家的姑娘体面。
萧守义冷声道“范侯请自重。”
范钊嗤了声,盯着佟穗道“你要跟我谈什么”
佟穗指向厅堂“咱们进去说外面太冷了,我有些受不住。”
范钊“太晚了,就在这里说吧,我还有事,你痛快些。”
也是二更时分,两个穿御前军兵服的小兵骑着快马,押着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者来到了城南的长夏门外。
“什么人”
两队御前军持枪拦在马前。
相貌平平的两个小兵跳下马,再动作粗鲁地将老头拽下来,一个手持匕首往老头脖子下面一抵,一个警戒周围有人偷袭。
老头怕急了,仰头朝城
墙上喊道“何康啊,何康你个兔崽子,还不快来救救你爹”
何康,正是奉范钊之命驻守长夏门的指挥使,也是八城门指挥使里面最孝顺的一个,其他七位的软肋要么是母亲要么是妻子要么是儿女,佟穗思来想去,觉得贪图富贵的何老头更适合做今晚的人质。
何康听到老爹的声音,急匆匆跑下来,瞧见被人挟持的老爹,又惊又怒“你是何人,快放开我爹,我饶你不死”
佟穗手下这些暗哨都是当初卫县退伍的伤兵,养好后有的就留在家里过安稳日子了,有的还想为萧家效力。佟穗特意挑了身形外貌都不起眼的一批培养成暗哨,平时要么做小贩生意,要么伪装成普通百姓或商贾,在城里各坊都有住处,白日利用身份打探消息,晚上利用灵敏的身手办秘密差事。
佟穗让暗哨给魏琦传消息时也嘱咐了他们,一旦魏家起火,次日夜里暗哨就在二更时分把何老头带到长夏门前,逼迫何康开城门。
城门一开,范钊再无优势,只能冲到萧家抓住她们做人质。
所以,佟穗也要趁范钊没有防备之际,提前将顺毛的猛虎诱到侯府,先下手为强。
深知开城门的重要,暗哨直接让何老头的脖子见了血,再对吓得抖了一下的何康道“这位军爷,你们都是先帝带过来的,萧侯也是先帝带过来的,萧侯才为先帝的儿子平定凉州之患,范统领就要杀害萧侯,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样算爷们所为吗”
不等何康开口,暗哨继续道“我们无意伤人,萧侯进来后也不会跟大家自相残杀,就连人质安国夫人都特意选的何老,而不是你家的弱质女流或稚子,免得吓到她们以后做恶梦。安国夫人如此体谅御前军的将士们,就是因为以后大家还是同袍兄弟,你们何不弃暗投明”
何康“你先”
暗哨“好话我已经说了,我数到三,你再不叫人开城门,就休怪我不听安国夫人的话,带着何老跟你们同归于尽”
何老爹双腿直抖“不行啊,我还没活够呢,儿子快救我”
暗哨“一”
何康急得直上火。
暗哨“二”
何康再看看老爹脖子上的血,猛地一拍手,转身喝道“开城门”
旁边的小兵急道“将军,你放萧侯进来,如何向统领交待”
何康“交待交待,我爹死了谁跟我交待要怪就怪他不干人事,我已经不忠了,不能再不孝”
说完,他拔出腰间的大刀,瞪着周围的小兵道“我要你们开城门,听见没有”
范钊虽然更有威望,可范钊不在这里,何康才是有本事杀死他们的骁勇指挥使。
再想到范统领谋害萧家确实失了道义,先帝的命都是萧家救的,小兵们咬咬牙,跑去开了城门。
护城河南岸,萧涉席地而坐,正盯着对面的城门。
二哥说了,叫他警醒点,二嫂随时可能会派人从里面打开城门。
萧涉准备盯到半夜再换别人。
突然,被月色照出模糊轮廓的城门居然真的开了
萧涉激动地跳了起来,听挟持人质的小兵自报身份,果然是二嫂派来的卫县兄弟,萧涉立即带兵将早就准备好的沙袋丢进护城河,第一个策马冲了过去。
暗哨认出五爷,赶紧提醒道“夫人说了,范钊造反,御前军的兄弟们都是无辜的,叫咱们只管接管城门,不要自相残杀”
萧涉“知道,侯爷也这么说的”
随后,他分出三千骑兵在这里守着城门,带着剩下两千多兵马直奔清化坊
而同一侧的定鼎门守将早在察觉这边的敌情时,便击鼓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