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的钱用起来心里就是不踏实。这之前连玉得空去火车站问有没有人找公文包的时候每次心里都是惴惴的。生怕凭空冒出来一个人说公文包是他的里面还有两万块钱,到时候她哪里有胆子说自己挪用人家四千块的事,她那时可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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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四千块呢,不是四块钱。
现在不怕啦。连玉想,她礼拜天要再去一次火车站问有没有人找公文包,还要给站前派出所的大爷大叔们带大姐做的焖面和辣椒油。以前她在站前翻垃圾桶的时候那些民警总是很照顾她,后来出了公文包的事她都不敢再路过站前派出所了。
不问自取视为偷,见了警察她总觉得心虚。
转眼间十二月十八号铁中开始放寒假,二十号王|振|华出狱了。
王|振|华的小舅子开一辆桑塔纳载着王|振|华的媳妇儿和儿子去接人,王金枝和连心连玉留在王|振|华家里准备接风宴。
“舅妈这半年一点动静儿都没有,我还寻思这回我们姐俩儿上门她得甩脸子给我们看呢。”连玉声音闷闷地说。
“唉!”王金枝叹气,说不上是开解连玉还是开解她自己,“你俩听二姨说,以前的事儿就算了吧,人都没了说啥都没用了。”
“你以为你舅妈她不知道错吗?有些话不好跟你们小辈儿说,你姥姥走后她私底下不知道偷着哭过多少回呢。”
“你妈走的时候她倒是没哭,可她说要你们俩跟着她的时候二丫啐她那一口可把她伤狠了,过后趴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两年逢年过节你舅妈哪次也没忘给你姥爷姥姥叠元宝烧纸钱,哪次都得哭个一天两天的。”
“她也是当妈的人,又不是没良心,她能不后悔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大舅和王鹏在,以前的事儿就算了吧。”
连玉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姥姥是被舅妈何淑珍气死的,她妈王金兰活着的时候曾当众说过,除非她死否则不会再踏进何淑珍家门一步。
现在她妈也跟着姥姥走了,她们姐妹又再次踏进大舅家的门。
连心收起擀面杖,悠悠地说道:“在医院舅妈说跟她过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能让连玉那么干,后来我也说过她了。”
连玉低下头去,默默将切好的面条抖散。
因为她啐舅妈何淑珍的事儿,连心知道后确实教训过她。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只看到舅妈把姥姥气死了,怎么不想想前因后果?舅妈她难道是故意的?她一个女人碰上自己丈夫在外边搞破鞋这种事她最先该去找谁撑腰?除了姥姥姥爷,大舅这辈子又怕过谁?
当时连心说这件事的过错不在舅妈身上,姥姥的去世是巧合。她妈王金兰对舅妈的记恨多少是有些不占理的。她要连玉自己好好想想,不要万事都听妈妈的话。
连玉扪心自问自己从来不是听妈妈话的乖孩子,可姥姥过世这件事她偏偏就对王金兰言听计从。
姐姐又说错不在舅妈,那错在谁那里呢?连玉不肯再往下想。
汽车声响,白色桑塔纳停在门前,王|振|华穿着一身新衣志得意满地走下车来。那轻松自在的神态不像刚刚出狱,倒像是得胜凯旋。
常言道上车饺子下车面,这顿接风宴主食是手擀面,配的连心精心熬制的牛肉酱,还有黄瓜胡萝卜木耳丝做菜码。
另外又炒了6个热菜,都是王|振|华爱吃的。
王|振|华落座后一眼就看见那装菜码的盘子,随即开怀大笑一声,对儿子王鹏说道:“大儿子!上前院小卖店给爸买两张干豆腐去,爸馋京酱肉丝了。”
王鹏得令忙不迭地跑去商店,王|振|华趁这个空档就着牛肉酱呼噜噜一碗手擀面下肚。
连心在桌子底下偷偷踢连玉一脚,等她看过来就把脸往舅妈何淑珍那边偏了偏。
连玉瘪瘪嘴,连心就又踢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