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从三楼就可以俯视整个客栈上下,三楼一间包厢之内,雪兮透过窗户向下面张望,顺着雪兮的目光可以看到白衣正在大厅中吃饭。“姐姐,你说白衣哥哥会参加武道之争吗?”雪兮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楼下的白衣,这个这些日子以来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可以看到那个已经映进她心底的男人,一丝幸福悄然挂在雪兮的脸上。金缕衣一双美目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向下张望的雪兮,白衣会不会去参加绝望峰的武道大会她不知道,因为她知道,白衣最不想背负的就是整个天下,但又十分期待白衣剑压天地那种豪情,看到雪兮此刻的表情,金缕衣只能轻叹:“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如今怎么办,真要把子墨带到龙门客栈。”接到前往上古战场的人传递回来的消息,澹台风流第一时间找赫连妖儿商量对策,就听赫连妖儿说道:“还是要把子墨带到龙门客栈的,我们需要的只是集中力量掠夺天域的资源,没有必要和白衣结成死仇,认真起来的白衣,实在是过于恐怖。”大荒之中恨白衣的势力不再少数,剑阁,陇南剑居,王庭,北溟,寒山寺,每一个都是站在大荒力量最巅峰的超级大势力,可是谁都不敢对白衣下死手,没有人知道白衣究竟有什么后手,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如果白衣较真起来,任何势力在白衣眼中,弹指间就会灰飞烟灭。“那就在武道大会上正面击败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强,被世人捧为神。”澹台风流,天资被传千年无二,一身修为有夺天之力,一向被人称为小逆苍天,加上荒古禁地的强大底蕴,一直被称为年青一代的当世第一,只是白衣的盛名太过于耀眼,人们甚至不屑拿澹台风流跟白衣做比较,这让一向骄傲的澹台风流早把白衣列入他的必杀名单。“小萝莉,我们又见面了,来哥哥抱抱你。”雪兮正目不转睛盯着白衣的时候,就看到白衣凑到旁边的一桌上,嘴角邪笑,放荡不羁,在白衣的对面是一大一小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雪兮虽然能够看出那桌的客人是女扮男装但并不认识,白衣却一眼就看出这是玉心魔和阿沼。“滚,你色眯眯的样子真讨厌。”犹如发怒的小豹子一样,阿沼冲着白衣龇着牙,双手成爪,做攻击状。巫女自水晶棺椁之后便和白衣心灵相通,自然能感觉到白衣的想法,所以一点吃醋的感觉都没有,但是却好奇白衣心中那个叫青青的姑娘,这个名子无数次的出现在白衣的思想中。“你讨厌我哪点,我变本加厉给你看啊,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衣抓着阿沼的冲天鬏把玩着,堂堂的北溟魔帅阿沼,此刻像极受尽委屈的小萝莉,感觉人生从来没有过此刻的屈辱,就连一旁的玉心魔也忍的很痛苦,一副想笑忍住不笑的样子。“你不管管你的男人,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恼羞成怒的阿沼已经忍不住从介子中拿出她的大锤子,把白衣拍成肉饼,对白衣的脸皮她显然是无能为力,只能把矛头冲向巫女。只听巫女捂嘴轻笑道:“夫君只是希望你善良,我也觉得打打杀杀不好,大家交个朋友,和谐共处挺好的。”善良,这是两个在北溟多么愚蠢的字眼,根据北溟游荡魔口口传颂的无极传记,相传无极曾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这种性格注定在北溟,要受到太多的坎坷,和磨难,无极始终保持着微笑,迎接所有的伤害,觉得人生是五彩的,风雨雪霜都是见证彩虹的过程。直到有一天,无极遇到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女人,魔蝎,魔蝎貌美,却心肠歹毒,被人追杀后被无极所救,相传无极有天资,曾在北溟无极之渊中参透至高魔道,被他命名为无极魔道,摩羯貌美,当时的无极又正值血气方刚,便对摩羯心生爱慕。谁知摩羯窥视无极从无极之渊中带出来的,无极天书。因为对摩羯十分的爱慕,无极毫不吝啬手中的无极天书,谁知摩羯得到无极天书后,竟然把无极推入溟湖中,那溟湖中有莫大的凶险,在北溟传说中,被称为死亡禁地。成魔之前越善良,成魔之后就越强大,无极竟然在溟湖中练就无上魔体,自此一步步踏上北溟的最巅峰,成为魔界之主,在溟湖之中建立魔宫,一生可谓传奇。“你从未改变过那颗柔软的心,九大魔帅已经是你的极限,你根本无法踏足至高魔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玉心魔突然回忆起,无极曾对她说的这句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白衣,不再觉得白衣是一个生死对头,反而觉得白衣能让她很安心,感觉到安全和北溟从不会有的温暖,玉心魔有些抗拒这些感觉。“善良的人,在北溟已经死光了。”就在阿沼正无助的时候,玉心魔出声替阿沼解围,这时候白衣看出玉心魔的脸色不太好,本想调戏下玉心魔的白衣,立即适可而止。在北溟女性的地位十分的低,要么成为强者的玩物和生育工具,要么就像玉心魔和阿沼这样,一步步屹立到北溟的最巅峰,其中所经历的磨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没想到来的是你,澹台风流不敢来吗?”就在白衣调笑阿沼的时候,赫连妖儿带着子墨走进龙门客栈,看着那张熟悉到能够让白衣窒息的脸,莫名的白衣感觉心头一震烦躁,巫女突然伸出手握住白衣有些冰凉的手,白衣本来那颗无处安放的心,在注视到巫女后,变得安心。“怎么,又换女人了吗?这世间的爱情就是如此可笑,明明风流,却总感觉自己深情。”对于曾经和自己表白过的白衣,赫连妖儿一向有着看别的男人所没有的目光,总觉得白衣身边每多出一个女人,就都是对爱情的一种亵渎,让她对这个世界的男人更加的失望。“这是你要的天之印,只是我并不觉得打开天域是一件好事情。”从介子中拿出天之印,这时候,客栈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这最后一枚天之印可是武道大会的敲门砖,更是天域之门的钥匙。“你最好放弃报复澹台风流的想法,否则,荒古禁地的强大是你不能想象的,即便你不怕,还是要为国公府多考虑的。”正在低头喝茶的白衣,并没有回应赫连妖儿的威胁,茶水在舌尖散开,一股甘甜的味道滋润全身,一颗茶叶在白衣的牙口上反复挤压,细细咀嚼苦涩,让人看不到此刻白衣的想法,就连跟白衣心思想通的巫女,此刻都探查不到白衣此刻的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这枚天之印会被送上绝望峰,武道大会将由我荒古禁地举办,七日之后,绝望峰欢迎各大势力前来参加,决出天之印的归属,带领大家前往天域。”赫连妖儿,抱拳四方施礼,这龙门客栈中,有所有势力的眼线,消息传出后,所有势力都派高手赶往绝望峰,人人都知道获得第一必然被推举成联盟之主,带领所有势力前往天域,那好处绝对是最多的。“你要参加武道大会吗?”已经脱困的子墨注视着白衣,然后又把目光放到巫女身上,子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巫女那强大的力量,似乎已经超越没有无序之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去天域就行,没必要争夺什么第一。”对于天域的开启,白衣心中隐隐哟太多的不安,总觉天域之后也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威胁着进入天域中的人,但是天域又是踏上九天登神路的关键,白衣不去不行。护国公府,从雍州回到无双城的青青,得知子墨被抓走的消息后,便唤出小狸,变出本体飞天灵猫,载着青青一路飞往龙门客栈。“夫君。”只是当青青走入龙门客栈后,却看到让她心若死灰的一幕,白衣正和一绝色女子,手牵着手,那绝色女子,口中称呼白衣为夫君,小腹中有明显的生命波动,那是和白衣血脉相连的气息,一时间青青竟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有我们还不够,你到底还要招惹多少女人,我把所有感情都压在你身上,你却一次次的告诉我,你跟很多女人都合适,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本来青青一路上都在为白衣担心,谁料,白衣竟然安然无恙,并且坐拥娇艳美人,心好像一瞬间被挖空一样,尤其感受到巫女腹中和白衣血脉相承的生命气息,更觉得是心如死灰。“青青,不是你想的那样。”上前两步,白衣想抓住青青的手,此时的青青,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曾体验过的滋味,那夹杂着酸涩,懊恼,自弃,愤恨,失望蔓延在心里却无法宣之于口的感觉。“白衣,我青青我爱你,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扬灰融入你的身体,你却告诉我,我的痴情只是让自己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在白衣伸手的时候,青青愤怒的拍开白衣伸过来的手,转过身早已泪流满面,逃也似的跑出龙门客栈,坐上小狸飞天而去。“你,不追吗?”能够感觉到白衣内心中的悲伤,巫女便想让白衣去追青青,巫女虽然忘记一切过往,却是因为能够看透人心,所以这世间一切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都能够一眼看的很透彻,所以她并不嫉妒在白衣心中任何人都无法平分秋色的青青。“哈哈哈,傻了吧,让你到处留情,花心大萝卜。”一旁的阿沼这时候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一旁的玉心魔拉都拉不住,直到白衣一个闪身冲到阿沼身旁,抓起阿沼放到膝盖上,几个巴掌下去,阿沼竟然哭着跑出龙门客栈,玉心魔狠狠的剜了一眼白衣,却没有跟在阿沼身后一同离开。“你,是青青的劫,如果青青不能够突破自己的劫,可能会魂飞魄散。”子墨忽然一字一顿的盯着白衣说道,白衣一阵心惊,不明所以,就听子墨继续说道:“子墨本是天狐血脉,天狐有情劫,堪比人类的九天雷劫,她的劫应该来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巫女如今有孕在身,更不能有闪失,至于青青,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其实刚才没有去追青青,白衣是考虑巫女,怕此时此刻若是巫女黯然神伤,很可能会影响胎儿的健康,如果发生那样的情况,白衣万死难咎。“玉心魔,今日你我一醉方休如何。”抓起桌子上的酒坛,白衣凑到玉心魔旁边,长袖一挥,脖子微微上扬,烈酒入喉,酒洒前襟,发丝随着仰头的动作飞舞,一袭白衣随着杨晃的身躯如缥缈谪仙,醉眼朦胧间,脸上全是落寞,似是在感叹,众生皆苦,能活着,皆因一息尚存,自心不惜。“跟我一个北溟魔族喝酒,人族的大英雄,你不怕被所有人唾弃。”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白衣和玉心魔的酒局也从一楼变成三楼,明月高楼休独椅,酒入愁肠,难解相思意。那个哭着跑出去的阿沼,又重新回来,埋头苦吃,北溟最匮乏的就是食物,自从攻入大荒,大荒的美食就成为最吸引阿沼的东西,经常偷偷溜出北溟大军,到人族的城镇品尝美食,这龙门客栈的美食更是大荒闻名。一诗就可以诉说龙门客栈美食的奢华,有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犀箸餍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