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脸色犹自阴沉,眼中讥讽,“我可受不起王爷的道歉。”
“梦儿,你好好说话。”御离渊忍不住沉眉,眼神锋利了点。
放眼整个王朝,敢这么和他使着性子的也就只有曲霏梦一个。
他散发的气息慑人,一阵压迫感袭向曲霏梦。
她心中闪过些微的惧意,但还是昂着头,不卑不亢,“我还不够好好说话?昨天我被人一脚踹进河里,经历了生死挣扎,然而我一上岸,你却质问我和沈向的关系?”
随着她话音落下,御离渊眉色几番变换,藏住一闪而过的心疼和懊恼。
“可知是谁踹你入水?”听上去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啊。”话是这么说,她的眼神却瞄向他身后的阮心颜。
正逢阮心颜在下人搀扶下起身,两人对视,又是一片火花四溅。
“即使如此,本王便将当晚赏灯的人都抓来询问。”御离渊霸气外露,大手一挥就要吩咐下去。
曲霏梦耳连忙止住他,“算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了,按照他的精明程度,难道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吗?
可能只是单纯不想追究吧。
她倍感无趣,“都过了一日,何必再牵连无辜的姑娘。”
“王妃果然大度,连旁人踹你入水都能毫不追究,这等气度着实是我等学不来的。”阮心颜阴阳怪气地接话。
曲霏梦瞥她一眼,“既然知道自己学不来,就别总觉得自己能担当起王妃之位了,少折腾点,王爷还能安心些。”
从鬼门关里逃过一回,曲霏梦这张嘴是越发伶俐了。
阮心颜被怼得嘴唇只见张合不见出声,憋了半天才对御离渊道,“王爷,太医看过了,说可能动了胎气,你别怪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动了胎气?”曲霏梦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我都没见到太医给你把脉,就知道你动了胎气,当真是厉害啊。”
她说完,一侧的太医眼神闪烁,躲避不敢和她对视。
而阮心颜则故意提高音量,“姐姐莫不是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难不成姐姐真的希望我出什么事?”
“我没那功夫管你出不出事,只是担心王爷被你骗了。”曲霏梦翻了个白眼。
话已至此,该提醒的她也提醒了,其他的御离渊再看不透,也与她无关。
虽是这么开导自己,但曲霏梦在转过头时还是忍不住内涵御离渊,“不过我看他被猪油糊了眼,早就看不清了。”
“姐姐,你怎可辱骂王爷!?”阮心颜正占上风,必然乘胜追击,惊讶地质问。
工匠们倍感煎熬,他们可不敢听这王府秘辛,但又不得不听。
“王爷,我有辱骂你吗?”曲霏梦直接回头和御离渊对视。
放任他们对峙的御离渊只淡淡看着她,“方才本王只在观察书房修缮进度,并未听到你们的对话。”
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仅阮心颜白说了,曲霏梦也白说。
阮心颜心有不甘,但也学聪明了,立即顺着御离渊的话,“说起来这书房为何还未修缮完工?难道姐姐故意怠工?”
“书房本就结构复杂,这次又根基全毁,若要修缮如初,必然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半个月已是最快。”曲霏梦认真回答。
实际是说给御离渊听。
“阮侧妃,你该不会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放任家中下人吃回扣吧。”曲霏梦淡然地揭伤疤。
自知有愧,阮心颜咬了咬牙,随即脸色一转,笑问,“不知他们工钱多少?听说王妃拨了大量的预算。”
“你这是在怀疑我从中牟利?”曲霏梦蹙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