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见状,便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眼镜,点点头说道:
“怎么啦?”
叶星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
“林叔叔…您还记得…我成都小舅家的表弟吗?”
林父仰起头作回忆状,不一会儿点点头说道:
“诶,我记得,叫小光的那个孩子,不爱说话,很腼腆的。我记得,上次见还是五六年前了,那时候你还上大学,他才不过十岁吧。”
“嗯。。。今年十五岁了。他这两天要来北京住一阵子,打算住在我那。所以我想,住回去几天,照顾他一阵子。”
叶星来的路上,想了很久。自己若是和林父摊牌直接说不想住了,便实在是伤他老人家的心。毕竟他对叶星是真心将她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的。他如今年岁已高,实在是不忍说出口。便只好编个理由,先想办法搪塞过去。往后,再让他慢慢接受。总好过突然激动吧。
林父听叶星要搬走,自然是不同意,这一阵子住的多和谐,好多年来都没有这般热闹的氛围,要不是叶星,他这晚年之乐还不知什么时候能享受到。
“诶呀,干嘛要回去照顾他啊?你把他接过来,一起住不就完啦?我一会儿就让阿姨收拾个房间出来,他想住多久住多久!”林父急忙说道。
“叔叔,不是我想走,是小光那孩子实在是比较内向,住在我那他都会不自在,何况让他住在这呢?而且不光有他一个人,我舅妈之后也会来小住两天。实在是…不太方便。我时常回来陪您!好吗?”叶星说道,有理有据,且还承诺自己会常回来看他。叶星并未说谎,林父对自己的好,自己自当要回报。以后,和林承商量好时候避开林启在家的时候过来看他老人就是了。
林父听后,虽然是万分不愿不舍,但也只好答应。再三嘱托叶星要常回家来吃饭,以及等人走了就一定赶快回来住。才把叶星家的钥匙还给了叶星。
叶星拿过钥匙后,便上楼收拾东西了。临回家前,叶星专门给林承打过电话,确认了林启今早遍去公司了,这才敢在这个时候回家。
为了避免林父起疑,叶星只收拾了些常用的东西和衣物。叶星的行李箱在衣帽间的最里处,叶星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开了林启的抽屉。叶星见势,便立马上前想将抽屉合上。
只是刚走上前,叶星便被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惊呆了。
抽屉里,放着的,不是别的。真是自己刚到北京那天,在飞机上丢了的包!
叶星翻开自己的包,里面钱包、手机、护照、身份证、银行卡等全部都安然躺在包里,丝毫未损。
看到这一幕,叶星的身子几乎都是颤抖的。叶星看到了自己的工作牌,上面还有自己当时在墨尔本工作所在的公司的信息,叶星脑中立马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便赶忙拿出自己现在用的手机,拨通了墨尔本公司老板的电话,压着嗓子对着那边说:
“您好,我是林启总经理的助理,林总想和您核实一下叶小姐的违约金是否已经到账了?”
电话那头听到叶星的提问,很快便忙着说道:
“当然了!林总给我汇款后,我立马就给Catherine打钱了!”
叶星一听,便已经彻底了然于心了。
叶星挂断电话后,恍然大悟。
所以说,林启…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回来。在酒吧的相遇,也不是偶然。。。之后被迫留在北京,也不是巧合。
是啊,哪里有那么多的刚好?所有的偶遇,背后被深不可测。
叶星这才知道,自己对林启的那些幻想现在看来是有多么的愚蠢。他早就算计好了,一步一步的掌控叶星的人生,先让她抱有希望,再慢慢的将其摧毁。毕竟,毁了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很容易,但亲手毁掉一个人的希冀,才是真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可叶星不能怪林启,纵使是这样,叶星还是没办法去怪那个,一心认为自己抛弃了他五年头也不回亲手毁了他所有希望和人生的自己。这样一个不堪的叶星,怎么去责备林启对他的报复?
可叶星撑不下去了,一个人,是万万不能死两次的。
叶星不想让林启知道,自己发现了这一切。因为叶星看来,若失林启知道了,他便会想出另外千百种的方法来折磨她。所以便将包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叶星告别林父后,便离开了。临走时,林父还是万般不舍,再三嘱托叶星一定要早点回来。
林承房内,林启站在床边,看着叶星上了蒋书柏的车,车尘嚣而去,什么都没留下。林启昨晚在十木酒吧坐到午夜三点多才回家,回家后就一直在房里等叶星回家。可等到的,却是林承的电话。
“哥,叶星刚刚打电话问我,你在不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我在开会给挂了。”
“别说我在家。”林启赶忙嘱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