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被刺的消息飞快在朝廷传开,有人说夏云发了大火,把御书房里最喜欢的镇纸摔烂了。
有人说司礼监出了太监,满皇宫抓人。
此类消息满天飞,很快,朝会开始了。
夏云在龙椅上,目光冰冷扫过群臣,有这群蠹虫在,无论干什么事都会被他们拉扯手脚。
她又看向林遇,对方站得笔直,好像一根立在乱石中的青竹。
“诸卿,昨天在皇宫门口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刺杀事件,有人携利刃欲杀朕的栋梁之材。朕自登基大宝以来,夙兴夜寐,没想到火烧到家门口了。”
夏云冰冷的声音让群臣噤若寒蝉,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林遇瞥了一眼姜尚书,心中冷笑不止。
他已经找到证据,今日就在朝堂之上彻底击倒姜尚书。
姜尚书知道事发了,他没有多想,反正在户部他从未提起过刺杀林遇的事。
见众臣不吭声,夏云一拍桌子问:“拿了刺客之后,司礼监加快审讯。此事乃是户部清选司主簿张安买凶杀人,姜尚书,你可知罪?”
姜尚书不慌不忙向前一步,他拱手辩解:“陛下,老臣治下不严,没承想出了个买凶杀人的恶徒。老臣听闻林主事在清选司乱搞一通,惹得人心惶惶。”
林遇看向姜尚书,这个老东西将锅甩得一干二净,还反咬自己一口。
夏云看向林遇又问:“林遇,你是事主,你怎么看?”
“启禀陛下,臣不赞同姜尚书所言。”林遇出列开口,“自从上次朝会被人诬陷,臣万事小心谨慎。张安乃是清选司主簿,臣听闻他与姜尚书交往甚密。”
“林遇,休要血口喷人。”姜尚书指着林遇,一脸愤慨,“本官在户部行事光明磊落,这是诸位大臣都知道的事。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参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林遇面带笑容,他当即问:“姜尚书自觉光明磊落,可敢与张安对峙?”
“对峙就对峙。”姜尚书觉得刺杀之事做得滴水不漏,张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朝堂上将这件事扯到他身上。
“陛下,臣已经找到证据。”林遇抱拳,他知道张安不可能在朝堂上指认姜尚书,便暗中托人调查此事。
“噢,朕是个务实的人,既然有证据,传上来。”夏云吩咐道。
张顺连忙带人将证据抬到议政殿中,众臣窃窃私语,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姜尚书心中泛起嘀咕,他已在朝会上吃了好几次亏。
“陛下,这是京城青楼酒店的账本,里面的记录很有意思。”林遇呵呵一笑,举起一本账本读了起来。
“元月六日,户部主簿张安宴姜大人。用鲍鱼燕窝席,大夏美酒三坛,收银五百一十两。”
“三月六日,张安叫花头小玉并娘子三人,宴姜大人,收银八百二十两。”
林遇一条条读了出来,姜尚书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等林遇读到张安在暗巷用男相公招待姜尚书,姜尚书气得面色通红。
“够了,林遇。”姜尚书打断林遇的话,他厉声呵斥,“你想让老夫在朝堂上丢人现眼?”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林遇不理会姜尚书,他拿出证据是给夏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