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苏似乎也很轻地笑了一声,眼里有很柔和的光亮,应她:“嗯,我答应你的。”
姜妤笙撒娇,缠着她幼稚地拉钩,薄苏也宠溺地配合了。
于是,姜妤笙把这句许诺奉为圭皋,深信不疑。
她日思夜盼,望眼欲穿,一小时数着一小时、一天数着一天地过,就盼着远方来电、远方来信。
可薄苏却仿若失忆了,又或者说,失踪了。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给她打过两通电话,q|q上和她简短地聊过几句,她就再没有音讯了。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直到她被迫离开澎岛,她都没有在校传达室里问到过薄苏的信件、更没有再等到过薄苏的来电。
庄传羽早就预言过:“薄苏肯定就是不想再联系你了。她肯定知道她爸爸的那些事,怕被连累才走的。你别傻了,别想着她了,人家过好日子去了,就你苦哈哈地在这里感动澎岛,别傻了好不好?”
可她就是不信。
不肯死心,有时候像一场慢性自|杀,折磨得人精神失常,偶尔过分乐观,偶尔又极度悲伤。她在这样的日子里不死不活地过了两年,直到薄苏北城的那一句“不认识”,终于给了她一个痛快。
她认清了现实,落进了尘埃,不再幻想能上天堂,也不再受炼于地狱。
只
是不明白,薄苏为什么又出现了。
姜妤笙闭上了眼,复又睁开,取出降噪耳机戴上,给庄传羽发了一条问候的信息,而后,她打开了视频网站的纪录片,努力地让晚间生活不受干扰,回归常态。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姜妤笙厚涂了眼部遮瑕,给池棋留了早上她们到的时候她可能会不在餐厅,让她记得带钥匙出门的纸条,便提早出门了。
她先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活虾、猪肉、排骨、凤爪,顺手把往常最后才接收的菜市场订购的食材提前接收回餐厅,而后进了厨房,把刚刚买好的食材,一一做成了精致的广式茶点,之后,踩着时间点,去往码头接收另一批由轮渡送来的食材,最后才又回到厨房,把剩下的两道早点做好,处理完收尾的工作。
在池棋她们来到餐厅吃早餐前,她重新关上了舟稻的门,踩着庄传羽差不多要起床的时间,提着外送袋,去往听风民宿。
听风民宿里还一派未醒的模样,依稀还沉浸在酣然的美梦中。
姜妤笙放轻脚步进大堂,大堂服务台前的服务员听到脚步声便正襟危坐,准备端肃迎客,结果看到是姜妤笙,立马咧开嘴笑:“小妤姐,今天这么早呀?”
姜妤笙弯唇:“早上好。”她晃了晃手中的外送袋,问:“给你们老板送餐,她醒了吗?”
服务员一脸“我懂了”的表情,回答:“还没有,还在睡呢。”
姜妤笙了然:“那我先上去。”
她把特意多做的另一袋外送袋放在服务台上,表示:“你们还没有吃早餐的话,可以试试,可能不是太正宗,但应该不会太难吃。”
服务员惊喜,立刻摆手:“不会不会,怎么会,小妤姐你的手艺我们都尝过的好吗?谢谢谢谢,我一会儿l换班了拿去分给大家一起吃。”
姜妤笙笑笑,受了她的恭维,没再多说客套话,转身上楼了。
她不太经常到楼上找庄传羽的,所以之前到楼上找薄苏的时候,第一次还走错了方向,好在庄传羽自住的套房,在次顶楼,就两套,一左一右,她住左边,很好分辨,不需要她多做功课。
她轻车熟路地到了房门口,在门外轻敲门。
房门内很快就传来一声慵懒的:“门没锁,进来。”
姜妤笙拧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房间里,窗帘是半开着的,一切事物都浮沉在明暗之间。
庄传羽趴着,身上搭着条空调被,侧脸对着门外,发丝凌乱。看见是姜妤笙,她哼了一声,转开了头,把那张风情的大御姐脸埋在枕头里,闷声:“你来干嘛。”
姜妤笙无声地笑。
她走近,坐在庄传羽的床沿,柔声说:“我来负荆请罪。”
庄传羽又是一声“哼”,却是没说什么负气话。
姜妤笙看得出,她的气大抵是消得差不多了,声音放得更柔,哄:“带了你喜欢吃的广式茶点,起来吃饭吧。”
庄传羽嘴硬:“
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