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推门进去,一盏白瓷茶具正好摔在她跟前,里头混着的茶水四溅。
方智姠瞧见人来,翻了个白眼,在桌子上扫东西的动作才停下,瞪着眼睛说:“现在这方家还有我什么位置,被那两个贱人给欺负也就罢了。现在随便一个刚来的丫鬟就敢这样骑在我头上?你还帮她说话,到底是不是我母亲了。”
梁氏遣散了丫鬟,将门关上,又贴心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和茶碗。
坐在她身边,叹了口气,说到:“你不知道,那丫鬟哪里是丫鬟。就算是我在她面前,也得照样缩着头当孙子。你在忍一忍,这段时间千万别惹她。”
方智姠坐直了身子,疑惑问到:“母亲,你是说,这丫鬟是上头派下来的?怎么监督您都这样监督到府里来了。”
“这段时间,我们正在经历一个困难的阶段。要是这把堵赢了,我们以后可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要是输了,你也能顺顺利利加入皇家。所以啊,你就忍耐些。这些日子可千万别再和那祖宗计较了。”
“母亲,那要是赢了,我是不是就能成为方家的嫡女了?就算是嫁给越王,我也能是正妃了。”
方智姠一脸痴笑,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
梁氏握住她的手,柔声说:“这几日我可是瞧见楚王和大小姐聊的热络,越王可是许久没有来看过你了。”
提到这个,方智姠就有些不高兴了:“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她就会使出一身狐媚子手段。”
梁氏轻轻笑了笑:“你既然要出嫁了,母亲不防也告诉你。这女子以夫为尊,二者一体。你后半生的荣华,就全在丈夫的恩宠里。”
见她的听的认真,继续说道:“你嫁过去之后,便要使劲浑身解数,求得夫君恩宠,替他生下儿女。只有让他在你这里开心了,你才能长宠不衰。才能荣华一生,你可明白?”
方智姠点头,胸有成竹说到:“母亲,我明白。等我嫁过去,这后院中便必定只有我说了算。我要让王爷宠爱我,恨不得时时都与我在一起。”
梁氏满意的点头,只要她这个女儿有出息,将越王拿捏的死。
自己哪怕出了什么变故,后半生也是不用愁的。
她笑着嘱咐:“虽说圣旨已下,可你仍需和越王多见一见,聊一聊。都说烈郎怕女缠,只要是你出马,还不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方智姠颇为受用,连连点头:“那我明日就想个法子,请了越王来同我见面。”
日子平静又汹涌,边疆的战事平息了,方狮早就写下的家书,此刻才从远关送到方府来。
崔氏激动的不行,眼角含了泪。
连忙唤着翠竹:“快,快去把雪儿叫来,就说将军的家书到了。”
只是看着信封上的落款,她的手就抖个不停。
将信纸拆开的时候,随之而来的还有几粒黄沙。昭示着边疆生活之困苦。
崔氏忍不住落了泪,滴在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