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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一把好手（第1页）

唯一确认的是自己未曾露面，即便再次相遇也可能不被辨认出来。遗落于山中的那两把飞刀让高晓明略显忧虑。那时局势紧张，无暇取走挂在心头的武器，只能留在原处。不过那并非名匠之作，寻找原锻造者、追踪线索会耗费颇多时间。那陌生人有外地口音，但装备优良，尤其是那支微型冲锋枪直教高晓明目瞪口呆。猜测他们也许是当地某股力量的代理人。是的，很可能与上次的罗先生有所牵连。现在，对方显然来山上不是单纯虎豹，而是针对他而行。见状，那队人马直接抛开猎物，径向他追过来。高晓明从他们的行动中，嗅出了些狂妄的气息，明白有些人生来热爱冒险且无视道德规范。这种人在乱世中最为常见，但现在，盛世已至，国泰民安，他们的生存空间正在逐渐萎缩。而这些人也有两条可选择的道路，要么压抑本性，以朴实人形象度日，要么投身动荡之地，既可追求高额报酬，又能满足内在的渴望。这些动荡之处，要么可能是香江的，要么是在国外加入帮派或招募佣兵。这类人物，高晓明曾在前世见过，但仅仅是旁观，并未涉及纠葛。他知道，这类人不可惹，因为他们像蚂蟥一般黏缠不清。凝望着群山之巅，高晓明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无论是行动还是静观其变，都有理由。他们纵然嚣张，也不可能轻易举枪滥杀于人世。他们若在山区久搜不出结果，自会知难而退。对他心头记恨之事，他并不担忧，反正这辈子不一定再见。虽然心中藏身是稳妥的选择，但思索一番后，高晓明总觉得不完全妥当。他长久地眺望山峦，双眉紧锁，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情绪。一旁的许小美好奇他思绪的流转，却因此刻生活的满足与轻松，决定不去深究，待收拾好厨房后，便忙自己的事。在废弃山庙中，六个体形剽悍的男子占据了此处，篝火旺盛，照耀整个荒凉的空间。烧烤的野猪随着火焰翻滚，满屋香气四溢。“老大，肉熟了。”脸上带着伤痕的一人递给他们的大哥——被戏称为“马王爷”的领头者。"马王爷”非本名，来源于其传说般的第三只眼睛，寓意其威猛无匹。常有人云，“错不在名，名实难违”，“马王爷”的确名副其实，在家乡黑白两道皆敬畏三分。如今带众人至此偏远地，只因其路过与罗家前辈有旧交罢了。这群人皆厌倦平凡，嗜冒险如命，无论是驱赶异兽，游走，乃至非法交易都在所不惜。一开始在此设立了据点，生活富足，但国内环境日益严苛，诸多限制影响了他们的行事顺畅。经中间人的介绍，他们决定前往香江闯荡。途经此处时，偶尔听闻罗家晚辈述及其山遇狠人，刀剑之间轻易脱帽还削去一束发丝。同时听说此地山中虎日渐稀罕，故“马王爷”生出兴趣，意图猎虎顺便较量一二。最终未能猎得虎，却遇上那个狠角色，并未留手较量。接过烧烤的野猪肉，边享受美味，一边审视周围破旧庙宇。庙宇残破不堪，显然已废弃二十余年，神像碎屑与散乱长椅见证过往的历史尘埃。他身旁一个小弟不解，开口问道：“大佬，您说那位凶人是村民出身还是罪犯入山躲避？”三只眼神仙马王爷微微瞥了一眼他，说道：“要我动用第三只眼睛帮你看看吗？”小弟顿时默默收了声，其他的弟弟们都禁不住轻笑，但这笑声低沉且谨慎，显然对他们这位马王爷忌惮三分。夜幕降临时，黎明破晓东方升起，一片林子被阳光映照得如火烧云般炽热。马王爷一行人在清晨早已苏醒过来，用烤肉和清水填饱肚子后，背着行囊，端着枪械，在树林里仔细搜索那位凶猛人士的踪影。普通人或许会觉得在山中毫无目的地搜索枯燥，但他们并非如此。他们在山间摸爬滚打的日子让他们的生活经验和知识广博，熟悉各种猎物与药草，在山林生存技巧高超，可一整天搜遍山谷，他们并未找到任何线索，连老虎的身影也没有看见，仿佛那狠人在一夜之间就与老虎一起消匿在山间。大概是由于交通不便或距离太远，老虎可能整夜逃离了此地，而高晓明作为本地居民，不可能逃跑至此。正当你以为他们会遍地搜寻他的时候，他却正坐在村子中吹牛，跟乡亲们闲聊。这时，高守旺找到了他，告诉高晓明工厂的地基已平整完成，准备工作接近尾声，接下来几天需去镇上购买砖块、水泥和河沙。得知此事，高晓明让高守旺帮忙多采购一些水泥与河沙，他准备将自己的庭院铺砖硬化的，此外还会给父母带些过去将家中剩余部分同样处理。他曾记挂着奶奶明年可能会因上厕所而摔跤的问题。"好的。"这是举手之劳，高守旺一口答应。两人本计划合资开设裁缝厂并将成品送往县城贩卖，但作为亲密的兄弟们，他们在详细商量时调整了合作方式，分摊任务，使得合作关系更为清晰。村庄的这家裁缝厂完全由高守旺主持，处理征地手续及招聘人员和生产事务。而县城店铺则由高晓明一手承包，包括修建房子、装潢店铺以及售卖商品。利润分成方面，高晓明从高守旺这里进货计作成本价，而高守旺方利润包含在成本中。高晓明的盈利，则主要取决于他在当地销售的效果，只要他的服装设计吸引人且销量良好，一定能比在广州拿货更赚钱。由于偏远地区的交通限制和高昂的路费，并不是每一次出行都轻松，货物还需一一带回，这种模式使双方负担相对减少，合作更有默契。就这样，白天高晓明大部分时间在村里闲谈，照管田野中的作物，一天过得飞快。晚餐之后，他便沐浴使用院子里的井水洗净身子，随后进入空置的杂物室。这屋子人少，杂物不多，最宽敞处堆置了一个大约一米直径的稻草编织座椅。这个由稻草编结而成，坐着双腿可盘坐，颇为柔软且透气，常人言"座椅乃豪杰之墓"，高晓明结婚后的旺盛精力自然需要宣泄。相较于一个人孤独盘膝冥想，能枕着年轻入睡，无疑要温馨得多。然而人皆深知临时抱佛脚的心态，当察觉到危机逼近，高晓明便会奋发向上，在夜晚冥想着调节身心，日后再进山锻炼拳脚，这一番身心修炼使得他体魄日益强大。每一击犹如雷霆万钧，每一步生风疾行。清晨未明时分，高晓明已从沉睡中醒来，看表发现已经是清晨五点整。平常他空腹入山锻炼拳法，但这天例外，他在厨房为自己烹制了一大海碗面食，因为他有个重要任务要做，必须要吃得充足。在五点半的黎明时刻，他悄然推门外出，确认大门关紧后便隐入视线。小狗们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在接到他的指令后，乖乖地回到它们的小窝。两颗犬眸默默地在夜色中目送他的离去。高晓明稳步走在上山的路上，他才刚刚饱餐了一大碗面条，他并不打算立即进行剧烈运动以保护健康。他今天的准备极为充分：背负的小背包中收纳有饼干、水壶、外伤药以及剩余的十八枚飞刀。手里拿的不是枪械，而是他的标志性标枪，原因简单，枪的性能不佳，用枪无疑是找死，新改良过的火绳射程小、需要填充每一发，这意味着敌手早已瞄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待填装？标枪的运用更为灵活，无论是远程投放还是近战防守都游刃有余。他的身影刚消失在森林深处，天际开始泛起曙光。回归重生之后，高晓明性格中少了些许冒失，多了冷静。在前世面对类似情况，他可能会毫不犹疑地采取行动，而现在，他变得更加深思熟虑，懂得权衡利弊，战斗与退让的选择更加明智。他昨天没有上山，并非犹豫或者恐惧，而是在给对方逃离的机会。假如今天他遇见那些仍在搜索并且威胁他的人们，他会毫不留情地清理掉所有人！在这个年代，许多人为逃避生活选择避入山区，随之死亡也不乏其例。此刻的他坚定地踏步，眼神锐利，如同猎鹰搜索着林中的异动。豺狼进食的咔嚓声引起了高晓明的注意力，这种行为对他并不奇怪，豺群习惯在黎明时分觅食。令他诧异的是，这些豺正在撕咬两头野生猪，然而这不是豺狼的捕食行为，它们口中的猪已毙命，被猎杀者遗弃，引来后续的狼群作美餐。高晓明的脸庞掠过一抹凝重，事态的升级使得他明白，对手并没有放弃对他的威胁——那些被的野猪似乎成了复仇的方式在前天夜里下过雨后，高晓明推测那个对手可能会躲在破败的庙宇内。但他认定现在他们不可能仍留在那里，便决定不过去确认，转而在山区持续寻找。这里的群峰错综复杂，要让马王爷他们在这迷宫般的山中找到高晓明十分艰难，同样，高晓明搜寻马王爷他们也很不易。但高晓明占了优势，对山里的地形更为熟悉。于是，他划定了五个搜索区域，分块深入搜索。这个过程中，他还发现了不少动植物的迹象，包括鸟类、兔子、黄鹿和松鼠，还有一些被人为摧残的药草。看到脚下一片松树林里被践踏得零落不全的灵芝，他愤怒难抑，从中深深感受到那股恶意。如果捕杀野猪是对它们的惩罚，随意捕猎其他动物和有意破坏药草则是对他的公然挑衅。不只是灵芝，还有茯苓、黄栀子、厚朴、金樱子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恶意破坏，甚至是发现一些砍碎的金银花藤。高晓明为此后悔不已，他本应该早些进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高晓明拿过包中的布巾蒙面，模样颇有盗贼之意。手持标枪，他如猛兽般狂奔，在山间疾驰的速庋较以前提高了不止一倍。此刻的他带着肃杀之气，一区一区地仔细搜寻可能的线索。直至早晨九点，高晓明仍旧没有觅得马王爷的踪影，疲惫感也随之涌来。停下于水源边，他打算歇息一下，然而，人生的戏剧性就在于此——一声枪响突袭，动物四散飞奔。"砰！”他辨别了方位后，朝声音源直冲过去。然而，还未靠近，又响起数声枪声，是发射出的铁砂弹，每颗都造成附近范围内的混乱。现场两头野猪倒在血泊中，一头遭受数枪，身体布满血孔；而另一头则是瞬间丧命。人群中传出笑声，称赞道：“老大真是一把好手啊！”马王爷得意之余，微笑着说：“这些家伙总算懂事了，逃跑得飞快。”其中一个成员趁机问道：“老大，我们在山里搜索了一整天都没见到那人，您看还应该继续寻找吗？”他的鼻子有些红肿，身上敷满了草药，说明情况不佳，渴望下山。马王爷瞥了他一眼，装填好的咔嚓声使提问者心头一惊。旁人连忙打圆场说：“老大的计划我们怎能质疑，照他说的做就行！”其余兄弟随声附和。尽管如此，马王爷并未用枪回应，而是回应了提问：“再给一天时间搜查，如果今日无果，明天就下山离开。我原想会个较量，哪想他这么没种！”语气中带着不屑，“无论遇见猎物还是药物，都要全部清除！要他明白躲藏无济于事，这片山林里只有这些是有价值的。损毁这些足以教训他了。”说完，马王爷轻笑了下，一脚踩断了眼前一棵黄栀子树。跟随的其他人模仿起这个动作，遇到的任何东西，无不是以破坏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