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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个想法（第1页）

高晓明不幸成了这位镜头下的“受访者”。原作已续写，这里再为您创作：药交会持续两天，临近午后尾声之际，热闹渐减。在他高晓明眼里，这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草药店市集。这一日，他丰富了见闻，购入了中药，还有一些西医的药品，准备将它们带回去试验一番。由于欠缺药理知识，他的购买并未贪大求全，而是精选了人参、枸杞、冬虫夏草、天麻、党参等知名药材。西药方面，选择的类别相对较少，主要以消炎药如阿莫西林为主，他认为这类药品用途广，市场潜力较大。将物资放回药都旅馆之后，他来到摊位找到强壮哥和黄伟志。摊位剩下的药材并不算少，强壮哥脸上透出掩饰不住的狂喜神情，显然对那神秘相机的事情充满憧憬。一见高晓明回来，他急不可待地上前，激动不已地说：“哥！刚才真有个摄像的人拍我！他好像说我会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呢！我等回去，一定要跑陈军岭那里看看！”他紧张地摸了摸衣服：“这套衣服行不行？我真应该换套新衣服。”黄伟志没有言语，眼神中却是难以掩藏的热情。此刻，他的内心蠢蠢欲动，突然开口：“国林叔叔那儿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显而易见，回去后他们也将有相似的打算。高晓明赶紧浇熄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解释说：“不要抱太大希望，那个摄像师可能是省里的记者，录像或许会被放到省级电视台播放。他拍下那么多内容，实际播出的部分可能仅有短短一分钟，你确定自己真的能占据那几秒钟画面？”一番讲解让两人明白了事情的本质。高家村极度贫穷，没有电视可言，村民们几乎与世隔绝。然而，随着1986年改革开放步伐加快，全国各地区的经济发展如火如荼，像电视机、电冰箱这些大型家电在许多地方已不再罕见。"别多想了，这样吧，我们三人回去县城后，找家相馆拍张照片留念如何？"高晓明察觉到高壮和黄伟志失落的神色，提议拍照作为庆祝方式。他自己其实也该趁年轻时留下帅气形象的记忆，待到头发苍白，垂暮之年再细细回味。"好吧！"高壮大起精神，先前的失落被喜悦取代。"行，也准备差不多了，收拾收摊吧。我们一起回药都宾馆，今夜我们要大快朵颐，好好享用一顿美餐！"一声令下，高壮与黄伟志快手收拾物品，因为东西不多，收摊动作迅速。不仅是他们俩，附近的摊位也都相继整理起来。在返程药都宾馆的路上，高晓明忽然察觉到了某种异样。他左右观察，发现原来是黄伟志的状态不太对劲。黄伟志整个身体僵硬，视线只聚焦在前方，毫不旁视，反观高壮，左顾右盼，眼底满是好奇之色。"伟志，怎么了？"高晓明走近黄伟志询问。黄伟志苦涩一笑，低声道："我……看见很多小偷，但我没敢吱声。"闻言，高晓明立刻四周打量，并未察觉任何异常。黄伟志赶紧补充道："不是现在，而是先前看到的。"高晓明短暂地陷入一种神秘的沉寂中，脑海里回忆起列车上的事情。虽然那个黑色包裹已经交给乘警，随后日子平稳过去，但赵涵的话依旧萦绕在他心里，始终警惕不已。"听我的，伟志，你以后最好还是在家里呆着。"高晓明确切地劝告。黄伟志的脸色更加阴沉，这几天的经历已让他忧心忡忡，而高晓明的建议如同一道冰冷的霜刃，迅速抹去了他的希望，眼神也因此变得暗淡。"你是不是决定……以后不让我参与行动了？"黄伟志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军岭附近有铁路工务，每天可以挣到两块九钱。但实际上，黄伟志并没有去修筑，这并非因为他不愿意，而是家中田地无人照管，田产将大幅下降。权衡之后，他并未行动。而在此之前，母亲病重耗尽了家中全部积蓄，家庭境况艰难到了极点。高晓明提供的帮忙机会，原本像是黎明前的曙光，照亮了他的生活，但现在看来似乎熄灭了。"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你们军岭周围山峦叠嶂，可能有很多药材资源，如今你也长进了不少知识。你在农闲之时进山采药，不是挺好吗，既可以赚些外快，又能锻炼自己！"高晓明赶紧宽慰黄伟志，他是真心希望对方能得到安稳。实际上，让他呆在家对黄伟志来说确有好处。高晓明不禁怀疑黄伟志上辈子为什么会是那种犯罪倾向强烈的生活方式，也许过去的一切并非全然错乱。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预料，黄伟志虽然开始有所领悟，但也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转折。都只是源于他的奇异体质，一旦人性败坏，便会丧失初心，陷入疯狂的境地。实则……高晓明心中暗想，黄伟志这副身躯，活脱脱就像是人型的警犬般！或许，可以回老家找建设叔了解一下招募临时警察的程序与待遇如何，如果条件允许，介绍黄伟志去警局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对抗也不失为一桩美事。由于情况未明，高晓明只是默默地思索，并没有急于开口。听闻这些话语，黄伟志的脸色闪过了片刻的领悟，随后又回复了常态。正如高晓明所言，即便待在家里，他也能进山采草药售卖以增加收入，“晓明，还是你心思灵活。”黄伟志感激地对高晓明露出笑容，心头郁积的压力也随之消散。一旁的大壮听得云里雾里，但并未多想便插话道：“哥，以后咱们做事别忘了带上我！我就跟定你了！”言语间透出几分决然。在高晓明的建议下，原本事情发展得相当顺遂。然而，就在晚饭后，不为人知的变故却悄悄降临。吃完饭，几位新结识的朋友邀请高晓明前往邻近的麻将馆切磋。高晓明欣然应允了这一提议，因为这些多半是药厂同仁，作为买卖药材的合作单位，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对未来很有益处。而大壮和黄伟志二人对此全然不了解，既不会打麻将也没机会接触过，他们好奇地一同前往，但面对眼花缭乱的比赛局面完全摸不着头绪。麻将的魅力就在于此：理解规则之后看别人玩起来就更容易进入角色，情感随之起伏；若不明规则，只能觉得索然无趣。不久，他们逐渐感到乏味，便提议提早回房。在即将转身离开之际，大壮又心血来潮地建议：“不如我们散散步吧，明日便要离去，谁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黄伟志短暂犹豫后欣然答应，考虑到也许此次一别后便很难重返城市。两人离开了药都宾馆，漫步至附近的街市。药交会场地白天繁茂，夜间却显得萧瑟，沿途零星散落的废弃垃圾、淘汰药材，空气中隐约混杂着药草的香味。在不经意间，两人的行踪偏离初衷，来到了另一条小径上。乡下村里的夜晚，约傍晚八点，村民已准备归家歇息，然而街头仍有城里人在活动。少数商铺仍然开门，出售烟草和饮料之类商品。漫步在这个新奇的城市，他们眼中满是新鲜的事物，直至此时。突然，黄伟志驻足，目光锁定在一位年轻人身上。本能地凝视了一阵子后，他连忙移开了视线，显现出几分慌乱。"壮哥，我们回去吧！”他低语道。沉浸在欢乐中的大壮虽然略有不舍，但在察觉到黄伟志的异常后，尽管无法确定原因，却温顺地点头同意返程。他们刚要动身，那个让黄伟志警惕的年轻人和他几个同伴缓缓靠近了。“嘿，你刚才好像在盯着我？”嚣张的年轻人指向黄伟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蔑地笑道：“呵，乡巴佬。”“我没有……看你。”黄伟志说话底气不足，眼神飘忽，显然是有所隐瞒。他这样的神情立刻引起旁人更多的猜疑。年轻人知道自己是什么路数，看着黄伟志见到他就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他也暗自担忧。再细细观察，黄伟志又不像警方的人。“牛子，出什么事了？要教训这家伙一下？”身旁的朋友起哄着，对他来说动手是寻常事。“教训他吧，看他不顺眼。”牛子不再追究原因，只是莫名地看黄伟志不顺眼，决定痛扁一顿。黄伟志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挑战者。这个年轻人就是他药交会几度遇到的扒手，每次相遇时都在行窃，有时候得手，有时候失利。失败的那次他不经意间摸了个女士臀部，结果挨了一巴掌匆匆逃跑。黄伟志心里憋屈极了，当时虽然选择了沉默以避免事端，但内心的不安一直没有平息。没想到再次碰面，只因为彼此看不顺眼，就要受到这种待遇。“愣着干嘛？跑啊！”高个壮实的男人虽然不是打架高手，但头脑灵活，察觉形势不妙便向药材交易大厦奔去，他在那里能找到救命稻草——高晓明，有了他就无所畏惧。察觉危险后，黄伟志跟着高壮一起奔跑。不过那伙人也迅速追来，带着微微醉意的脸色和强烈的攻击性。其中有一个人飞速奔跑着，很快就逼近黄伟志，一拳击打他的后脑。那一记攻击差点让黄伟志倒地，但他挣扎之下已陷入人群包围中。相反，虽然未被围，高强壮壮大胆想帮忙，可又担心会拖累好友。此刻，他面临着进退两难。“呵呵，还想溜？老子让你走得了？”牛子冷笑，抬起脚对准黄伟志就是一脚。黄伟志身躯微弓，目光怒视牛子。他无法理解，自己并未招惹任何人，为何却招来了这摊浑水？从上车到现在，他总能在暗流中感知些什么，可能是运气差，对此他也默认接受高晓明的规劝，决定待在家里，不再外出。但这还不够，连无辜的挨揍也必须忍受吗？这样的无缘无故受击打让他心中苦不堪言，原本惧怕的眼神慢慢转变，透露出凶狠的目光。“滚蛋！”黄伟志咆哮一声，忽然从外套里抽出了一个暗藏的凶器。刀光森然，朝向牛子刺来。可能不是打架好手，但身为农夫的他力大无比。此刻猛然出手并持有利刃，让对手们的应对手脚显得迟滞。“拿刀，拿家伙来！！”牛子惊慌失措，慌张呼喊。他伙伴们的慌乱中寻找身边的武器——折叠的小型手术刀。虽锋利但不足以应对真正的凶器，它们主要是为划开他人的行李和衣物准备的。面对亮出尖刀的黄伟志，他的气势变得狂野。不顾一切冲向对方，尽管对方面对的也是同样的刀刃已刺伤他，但黄伟志毫无停顿。一番乱捅之后，黄伟志已记不清自己刺中了多少人，只听见周围传来凄厉的尖叫。"快逃！"目睹这一幕的壮硕高晓明惊愕之余，理智尚存，知道要立刻撤离。他试图上前拉住黄伟志，可黄伟志却仿佛失去了理智般朝他冲刺。"小心！"壮硕的高晓明大声惊呼，险象环生间闪过一旁。黄伟志挥舞出那一刀后，终于稍稍回过神来。眼中的狂躁稍有消退，带着一丝懊悔。"你，没事儿吧？""别废话，快跑!"高晓明直觉告诉他必须远离这里，充斥的血腥味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拉着黄伟志奔向药都宾馆，丝毫没有回头。黄伟志回头看去，那一拨人都被自己伤到，有人站也困难，有人已倒地，满地鲜血和哀嚎声不绝于耳。满目鲜血令他头晕目眩，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的愤怒源自高晓明，原本是火车上抢来的武器，虽然他交出了黑色背包，但暂时保管下来。可能是被巡逻的乘警注意到，但并未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