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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猎杀野猪的方法（第1页）

不过几分钟，一碗满满的食物就消失在他的筷子间。搁下餐具，高晓明从厨房取出一把砍骨刀，递给正在忙碌的高壮。对于高晓明突如其来的请求，高壮虽有些失落未尽兴的心情，但仍接过应了一声，心中不满但无可奈何。今日新磨的砍骨刀确有锋芒，但在手上握紧时，那种江湖侠士般豪迈之感与平日持日常菜刀的亲切感迥异。而在高晓明手中，它却仿佛焕发出不同寻常的灵动，他一刀划过，顺畅地剥开皮与肉，刀与动作融为一体。灯火照耀下的庭院中，高晓明与高壮各自忙着活儿，他们背后的光影交错移动，忙碌且活泼。不一会儿，野猪皮的大半部分都被除去，最后一刀划出，他们一起抬起那块剔下的猪皮。高晓明提议："高壮，帮一下，我们把这只野猪移到门板上。”回应一声，高壮紧抓野猪前部，合力将去皮的猪放稳。猪的头部和四个脚蹄因难以剥离而保留原状。高晓明确信带有皮的猪头猪脚更佳风味，并打算先清理多余毛发。他挥斧剁掉多余的部位，“等会我们会清理表面毛发再清洗。”高晓明留下一头猪的头部和一条猪的前肢以自食，余下的脚则计划赠予他人，于是叮嘱：“你不用费神处理其它部分。”“这样省事就好！”高兴能减轻自己工作量的高壮抱着猪头及猪前腿进了厨房，那里火炉犹有温度，正好烧去多余毛发。切除四肢后的野猪准备开膛，高晓明要求细奶奶处理猪胃猪肠只需保持干净。看见祖母准备动手，他赶忙提醒，免得浪费时间。高晓明细心分工，处理工作进展有序，只剩精美的部分留待进一步享受。他偏爱猪肚与猪大肠，却嫌弃猪小肠，嫌其口感不好，略带粉质且带有一丝苦涩，不如大肠爽脆美味。当然，这些食材是不可能扔掉的，他的想法是送给他父母享用。自从搬入新居开始自己做饭后，他许久未曾回家，家人也未上门造访，只有偶尔与妹妹碰面，问候一下家里的情况。手拿一个碗，专门盛放猪小肠，又提着一个篮子，篮内装满猪肺、猪板油、猪肥油以及附带着部分毛发的猪蹄，以及两斤优质的肉。这些东西堆积如山，显得格外丰盈。不过，这些对高晓明本人来说可能并不急需，但他觉得拿去孝敬双亲，提高家庭生活质量也挺好。对于细细奶奶家，他曾购置过两次猪板油，熬炼成满满的猪油罐头。至今仍有大量留存。"我会给爸爸妈妈送去。"他说道，抱着那些物资离开了家门。望着高晓明远去的身影，细细奶奶满心欣慰。关于与家人的纷争，她多少有些了解。当初遇见罗小华时，对方不止一次冷言冷语地对她说过。但如今，看到高晓明打到一只野猪并主动送东西回家，她心里认为这确实是正确的行动！如果对此视而不见，一旦消息扩散，村民们闲话闲言会如潮水般淹没高晓明。对他们来说，忤逆父母可是极大的罪过。等到夜晚降临，高晓明疲惫地归来，时间已相当晚。发现自家院门已然关闭，仅门缝间露出些许亮光，可见还有人未真正歇息。他轻扣门板，并道：“是我。”那时虽然清醒过来，但酒后他妈妈找他谈过一些，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失态。但他作为父亲，也不应主动去向儿子示弱，和解的关系就这么微妙而尴尬。如今看到儿子主动上门，高远见内心其实颇为欣喜，毕竟这是做父亲应有的欣慰时刻。门缓缓打开，光线顿时大增。"妈，爸爸睡了吗？”高晓明问道，“我在山里找到一头野猪，给你们带回了些东西。剩下的猪肉明天早上拿到军事集镇上卖钱。”边说边指向手里的货物，然后递给母亲。罗小华原本有些阴郁的脸色见到那些礼物后立刻有了光彩，连卧室里的高远见也披上外衣走了出来。“你打到了野猪？用的什么？没事吧？它没有伤着你吧？”担忧的神色在高远见脸上紧锁着，野猪与普通的兔子和鸡可不一样，打猎野猪可是极度危险的行为。他记得村子里以前有人曾遇见过凶残的野猪，险些为此丧命。听到儿子的回答，感受到他父亲关心的言辞，他的心里顿时感到温暖舒适。高晓明摊开双手展示了自己的无恙，自鸣得意地解释道：“我没事，我只是碰巧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大便宜，那头野猪恰好只有一只，并且还有受伤，我就是想着试一试。结果追踪时，它不小心掉进了坑里。”罗小华瞄了一眼高晓明，心中暗道，老二的运气怎么这么好。高远见也稍微放心，但仍忍不住提醒道：“还好你没事，以后常往山上跑要注意安全！”"好吧。爸，这些肉有些少，如果明天还有剩余，我再去给你们送些。”高晓明开口解释他为何没带来更多的肉。高远见低头看了看，不算太少，“多余的才奇怪？全都卖了最好！打到一头野猪已经很不错了，把肉卖掉后，你的手上就有钱可用。”兄弟俩说完这些，刚才的不快暂时消失了，不再触及上次争吵的事情。这时，小儿子高明万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出来。被外界声音吵醒，忍不住起身。“二哥，你真的弄到一头野猪吗？多大呀？是你一个人背回来的？”他的嗓音激动不已，双目炯炯地看着二哥。高晓明微笑着回应：“不是特别重，约一百五十斤吧。剥去皮毛后，真正的好肉也没多少。”“二哥，咱们快去看看！”高明万火烧眉毛般迫不及待，却被父亲唤住。“去看啥看？你没见到你二哥浑身沾满了鲜血吗？你就回屋睡吧，不用凑热闹。二小子，赶紧去水库洗洗再睡。”高远见在这个场合表现出公正，注意到一些罗小华并未察觉的细节。“好的。”高晓明答应着，低头审视自己污迹斑斑的衣裳，粘着泥土和大量猪血，贴在身上感觉不大舒适。向家人告别后，补充道：“爸，我后天要和药贩外出几日，可能半个月后才会回来处理药材。”对于这一消息，他的父亲并无惊讶之色，之前就知道他在村里的收购活动。高晓明未曾低头妥协，他也没有急于表态。“嗯，那你一切小心，多听老板的话。”他的吩咐简单却包含关切。正准备离开，罗小华忽然唤住了他：“老二，你给别人干活儿，人家给了你多少钱呢？”“这个我不清楚，得看药材的行情怎么样。”高晓明显得有些敷衍，快速离去避免进一步的话题。回到家后，他取来了替换的衣服前往水库洗澡。洗完澡回到家里，家中的野猪肉已经被细心照料一番。肉量过剩，直接摆在门外的长板上，为防范野猫、老鼠等窃食，还覆上了两层纱布，四周还用物体压实，保持通风的同时防止夜晚低温变质。对于奶奶们的细致准备，高晓明并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回到房间休息。明天就是军岭的市集，他必须早起去贩卖猪肉。黎明时分，晨曦尚微明，高晓明已然早早起床。周围院子静无声息，唯有高壮大叔熟睡的鼾声偶尔传荡。他选择自己独自去赶集，毕竟昨天细奶奶建议他一同前去，可一人拿这么多猪肉并不方便。然而，高晓明自有妙招，他将处理妥当的猪肉藏在干净的米袋中，这样一来扛在肩上轻松自如，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篮子，装着菜刀、秤，还有满满的一大捆棕榈叶作为替代购物袋之用。利用棕榈叶，顾客们可以把买来的猪肉穿透个小孔，串上棕叶提走，既方便又有环保效果。步入村门，独自提着物品的高晓明朝着目的地军岭出发，步伐快速而矫健。抵达时，军岭还未见人潮涌动，因为天未全明，军岭上的几户人家特意架起了电线，照明照亮了一片区域。相比之下，高家村的人家生活或许不如这里优渥，原因之一便是地理位置优势显著。军岭周边几个村庄的集市在此设置，而且它靠近国道及一小火车站，只要勤快，居民们都有机会赚钱。"瞧，那是高晓明啊！这么早来这儿卖什么呢？"熟悉他的村民们见状立刻打招呼。高晓明已经成为市场的常客，经常贩卖野兔或野鸡，并且偶尔还会购买一些日常生活必需品。他的名声慢慢在外，主要源自于频繁捕捉并售卖野味。"今天卖的是野猪肉哦，是昨天午后刚捕获的，叔叔，想尝尝野味吗？"高晓明找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停下，拉开米袋便现出那已切割整理好的新鲜野猪肉。野猪肉在寻常生活中较少出现，与家养猪比较罕见，因此听到这消息后附近的人们立即聚集一堂看热闹。高晓明毫不避讳别人的注视，甚至问旁边的某人：“叔叔，你们家有废木门吗？可以借用一下？”那人气量很大地答：“有一块较大木板，你可以拿去用。”说着走进屋里去取来那块木板。作为集市的第一个营业者，第一批客人自然是那些来卖货物的村民。野猪肉虽然稀少，但价格相对实惠，不如家猪肉肥胖，更受青睐。高晓明公平对待每位顾客，称足分量并额外赠送给借木板给他的那人一点猪肉，这让他欣喜不已，面带微笑。其他人看着也很欢喜，称赞高晓明会为人处世，询问起猎杀野猪的方法。趁此早市还不拥挤，高晓明开始自吹自擂，说拳打一出便野猪丧命、一脚踹出惊动黄牛的话语滔滔不绝，听得人们情绪激昂。尽管知道他在吹嘘，却没人点破。随着晨曦微透，赶早买卖的村民越聚越多，挑着货物寻找合适地点搭台售卖。除了蔬果鱼肉贩，卖日用杂品的小贩也开始抢占一席之地，整个市集越来越热闹。随着人群增长，买家也随之增加，高晓明不示弱地扯开嗓子叫卖起他的野猪肉。在高晓明的热情促销下，野猪肉卖出了些许成果。然而通常集市每次都会宰一头家猪才足以清空库存，如今他又带来一头野猪，使得原本适中的市场有些承受不住压力，卖肉的商人对他露出明显的不满眼神。面对这种情况，毕竟集市规模有限，竞争不可避免，所以高晓明只能坦然看待别人的不满，并当作看不见。直到接近上午10点，他还未能把那堆野猪肉卖完。一百个人中，有的尝鲜会选择野猪肉，但大多数更喜欢口感柔嫩的家猪肉，觉得野猪肉太柴。高晓明低头审视木板上的野猪肉，估量还剩下十多公斤，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迅速将其装入袋中，将木板归还。离开后，他并非立即回返，而是前往军事基地附近的那户农家。这家主人拥有拖拉机，高晓明计划让他第二天帮忙送自己到县城火车站，带着几个帮手和大量的药材，交通工具不可或缺。还未进门前，他就认出一个面孔。"那位先生，”一位年轻人捧着一把毛栗，满心感激牵住中年男子陈国林的手，哽咽道，“国林叔叔，上次真的是亏得你了。若非你开车送我妈妈去医院，她恐怕就没命了！国林叔叔，我家贫苦得很，实在没有足够的钱财来酬谢您，这一篮毛栗是在山里找来的，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您收下。”这位就是家有拖拉机的陈国林，面对年轻小伙子，他深感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年轻人他自然认得，正是住在附近山坡下的那家人。家中贫穷，他家里人生病：父亲体弱多病无法劳作，弟弟患上麻痹症行动不便，全仗母亲和两个劳动力维持生计。不久前，他的母亲突发疾病，危在旦夕，陈国林闻讯当即驾着拖拉机救急。经治疗后母亲虽然好转，但并未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