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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前往餐桌就餐（第1页）

"牛皮制的自然要比猪皮的贵，皮带制作简单，明晚傍晚你到我家取就好。""嗯，明白。"说完，高晓明肩挑担儿回家。他首先回到细奶奶家，看到大门微敞，屋内空无一人，不过房间门窗紧闭，他便知晓细奶奶与壮儿应仍在田间劳作。将物件收置妥当，他在熟睡时的枕头下藏妥了重要的物品，随后带着那件素白碎花纹的女装，还有一包红枣和红糖寻许小美而去。来到许小美家时，正好撞见她。天气晴朗，许小美正忙碌于晾晒蔬菜干料。"小美。"高晓明微笑叫了一声，快速走近她。他把带来的东西呈递出去，说道："这个给你！这身衣服我是特意为你做的，红枣红糖则是岳母送给你的补品。"许小美听着一半还是心情舒畅，听到后面时，目光不禁放大地疑惑。她们毕竟曾在同一个村庄，对高岳有所了解，但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婶婶怎会无端给我这些东西?"许小美感到十分困惑，双手无措不知如何应对。这些通常是在亲朋好友往来时才会送出的东西，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毫无理由的赠送给自己。"我今天去建设叔家做客，婶婶知道我们就要订婚了，所以给你这份心意，她说你要好好滋补身体。你可以藏着自己慢慢享用，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只需与大姐分享少许即可。"高晓明细声道，但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许小美敏感的情绪，脸颊泛起了粉红的害羞。虽然村子里的人都已知悉他们的婚事，但想到就连建设他们都知道，许小美心底泛起了害羞的情绪。至于红枣与红糖的用处她清楚得很，这无疑是为女子补充血气的好选择，而这些被赠与自己……这让许小美愈发害羞，瞪了一眼高晓明，似质问道："是不是你又多嘴了？无缘无故怎么会给我不合适的东西！"高晓明眨眼，显得无辜至极，实话实说："真没说什么啊，我只是顺口提了一下……"但他深知与女子纠缠同一话题不会有赢家，所以他迅速转变话题，展开白底碎花服装："你看，这套衣服我让你的董婶裁剪的，不太确定尺码合不合适，你赶快试穿看看，如果不合适，可以让婶婶帮你修改。"这套新衣如预期吸引了许小美的全部注意力，看到美丽的服装，她眼中闪烁出欣喜的光芒，显然她相当满意。"快去试一试嘛。"高晓明催促道。在他耐心的敦促之下，许小美娇媚地瞪他一眼后，便依言走进屋子里准备换衣。这一刻，高晓明舒了一口气，女性本该是如此轻易就被温柔说服，强硬对抗绝不可取，只能伤害彼此的感情。在前世的经验，他明白了这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在争论与误解中，他们夫妻曾如同陌路人一般久矣。世人形容少女如花般绚烂，十七岁的许小美正符合这个形容，因为出身农村，肌肤略暗但皮肤光滑细致，手指或许不够白皙但却因年轻而饱满，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之前许小美所穿的衣服，多半是几位姐姐淘汰的旧货，因此布料泛黄且款式显得过时。然而，由于她的活泼开朗弥补了这些缺憾，才没有让整体气质显得黯然无光。换了那件崭新雪白带有碎花的衣裙后，她宛如焕发出了光彩，内在活力如泉涌般溢出。那正是她藏不住的喜悦情绪的体现。她几乎是踮着脚款步而至，当走到高晓明眼前，她羞涩地扬起一抹微笑，随后旋转一圈，让高晓明显然能欣赏整袭服饰的美丽之处。尽管这衣服高晓明曾见过，最初并未过多评价，而现在在许小美的映衬下，他认为这套衣服简直是极好。设计上，袖口和裤脚运用了荷花领般的层次效果，接近当下盛行的喇叭裤设计，只是更显女性温婉。"很好看！尺寸也正好！"他毫不吝啬地赞赏，眼中饱含赏识之意。许小美抿嘴轻笑，微低头带羞意。高晓明在她的低头动作中发现，她的头发只用最便宜的皮筋，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购置还有不足。下次进城还要添购物品：头发夹和发梳必不可少，也许还需要一瓶护肤霜；再就是她脚上的鞋——那双破旧不堪，下次一定给她添购新鞋。他暗自思量这些事项，但并不急于表白。他们俩在大树荫下聊了一会儿后，高晓明拿出处一书测试起她的识字能力。这些都是他以前教授过的字，她全神贯注地作答，大部分答对了，这使他满意。接着，他开始教授更多生字，并解释一篇文章的内容，顺便提及高岳借他的一些武侠小说，“我把他的武侠小说借你，看完以后你也可看。它们主要是香江和湾湾的作者创作，会拓宽你的视野。”“是不是像《隋唐演义》一样的书？”许小美好奇又期盼地问道，虽然家里无电台，但她还是有机会在邻居家中听到那部讲古故事的作品。“没错，不过里面的生词较多，刚开始可能会有些困难。遇到不认识的字，可以抄写下来，待我有空就教你，或者根据上下文来猜测。”高晓明耐心解释。“好的。”她听话地点头，像一个乖顺的学童，向老师保证会认真执行。谈话之际，时光悄然逝去，傍晚西边天空已染上瑰丽的夕阳色泽。许小美抬起头，看着天边惊叹一声，表情立刻紧张。"几点了？可能五点半了，糟糕，我是回来晾晒菜干准备做饭的！怎么办，二姐回家肯定会说我了！”说到激动处，她的嗓音里带了哭音。她在地上焦虑地打转，一会儿想起要捡拾柴火，片刻又奔回厨房煮饭。农村的劳作总是忙碌，她为生存忙碌不停。看着这慌张的样子，高晓明确不能忍受，他拉起她的手，镇静地说，“别急，去煮饭，剩下由我来。”在高晓明的支持下，她的紧张不安缓和下来，她轻轻点头表示认可，回应以一声“嗯”。她冲向厨房，但即将进门之际却又退回卧室，再次出现时，已换下新衣，着旧衫出门。那身新衣对她来说弥足珍贵，不舍让它沾染一丝厨房的尘垢。高晓明把手表从裤袋掏出来，瞥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一刻。尽管已不算早，但距离村民晚餐开始还有大约一个钟头。他们的晚饭一般集中在傍晚六点半到七点半间食用，少数人可能会晚点，但无论如何都会保持在一小时内完成。由于忙活了整整一天，人也格外饥饿，需及时补充能量。拾柴并非随意挑选之地，村周围的低矮山坡被分给每人负责，捡柴只能去自家分配的那一片区域，擅自踏入他人地盘，则难免引来冲突。而火柴却是日常所需的消耗品，单靠自家山头提供的柴火根本满足不了，因此村民们不得不去深入山中找柴，有时难免引发争夺资源的争执。因速度快而灵活的高晓明选择了这条途径。他奔入林深处，轻易找到来自枯枝的干柴，熟练地聚拢在一起并以藤蔓绑紧。正忙于俯身拾柴时，耳中捕捉到远处灌木丛传来的细微动静，顺手取起一块石头，抬头望向声音来源。茂密的荆棘丛间有数只野鸡惶恐地飞离，以为逃脱危险。石头携带着力气猛然出击。"嘭！”一声巨响之后，一只野鸡应声仆地，另一只慌忙扑棱翅膀逃离。成功捕获，高晓明心中暗自雀跃。他避过荆棘丛，拾起地上的野鸡。野鸡尚未完全死去，高晓明未急于打断颈部释放血液，这样回去后宰杀，肉质会更鲜美。俯身的过程中，他不经意间看到那荆棘中隐藏的一窝野鸡蛋，显然这里曾为野鸡们的家巢，受到他的扰才急忙离开。屈下身躯靠近，高晓明尝试着小心翼翼捡拾鸡蛋，尽管小心翼翼，还是让几根荆棘划过皮肤。不过努力总有回报，最终得到了五颗鸡蛋。天色渐趋黄昏，他没在山里多做停留，揣了野鸡蛋在口袋，一手提着一捆薪柴，一手拎着只猎物，疾步向山下归去。抵达许小美的住所，正见她忙碌着洗菜准备烹饪。尽管家用柴火不算太多，但也勉强可以烹出热饭。“小美，柴火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还有这几个野鸡蛋，你自己收好吧，慢慢享受。”高晓明将野鸡蛋递向许小美，对于猎捕的野鸡，留给她便算间接送给了小美的家人，不如他自己品尝为上。直到高晓明回到细奶奶家，西方的余晖仅剩下一丝照亮。家家户户的烟囱上袅袅升起淡烟，在邻近屋舍之间的狭窄小巷中能嗅到飘出的饭香四溢。近年来生活稍有好转，与前两年比，白米不再是奢望，更多的是地瓜粥或豆腐煮食。现在，能享受白米的人越来越多，只有极少数依然处境困难。此刻，细奶奶家的堂屋里灯火明亮，厨房里也溢出微光，伴随着炒菜的滋滋声。"细奶奶，有没有热水呢？”高晓明半只身子探了进去询问。"有，在那只保温壶里。"细奶奶答了一句，瞥见高晓明手中提着的一只野鸡。高晓明从厨房取出开水壶和刀，来到院里，首先剪断野鸡喉咙，让血液流出来，然后将它扔进一个盆中。这时，大壮也过来帮忙，等高晓明用热水烫过后，便将鸡肉放在地面上，两个人齐心协力拔掉漂亮的羽毛。"哥，奶奶已经做好两个菜了，这野鸡恐怕不够煮透时间。"大壮提醒道。"没关系，我们先吃饭，再慢慢炖野鸡，稍后再享用了。"高晓明对这个并未太过焦急，他拿起刀开始处理内脏。院子里光线昏暗，大壮端来了煤油灯照亮。眨眼之间，只见高晓明刀工纯熟，迅疾而流畅，很快就完成了内部器官的整理，他保留了心脏、肝脏和鸡胗，却将多余的肠子抛弃了。实际上，虽然鸡肠子味道也不错，但清洗较为麻烦，高晓明习惯现代生活的便利，直接舍弃。然而，大壮不舍得这些废弃物，将它们移到一旁细细清理，再利用草木灰擦拭，随后以热水冲洗。他对高晓明笑道："鸡肉肠可是美味，别扔啊！如果你不想弄，我来做，省得奶奶看见责备我！"高晓明略带尴尬，将洗过的鸡收拾好摆在案板上，快速切成小块。此时，细奶奶已做好菜品，重新洗涤过的锅子注满水，鸡肉碎片随即被倒入大锅慢炖。他看向炉灶下方那两根粗大木材，足以维持一阵火力供应。随后，高晓明前往餐桌就餐，餐点虽朴素简单，只有辣椒炒配和丝瓜蛋汤。饭桌旁，大壮满脸牢：“种甘蔗太辛苦！若非县里的指示，我才不愿呢。”一整天他们都在甘蔗田里劳作，县里的糖厂要求所有家庭种植甘蔗供冬季收购以促进农村发展，但这任务实属额外负担。一吨甘蔗只能卖出两百多块，收割不及时还会堆积在家门口。由于种植繁琐、价值低廉，农民们根本不愿为之。“你看我手上都被割伤了！”大壮伸出伤口，满含抱怨。甘蔗叶子锐利，不仅刺伤还引起奇痒难耐。听见孙子这般描述，细奶奶心疼不已但也怒其不听劝告："我不是让你穿长袖衣服了吗，偏偏你不愿意！"大壮反驳道："天热嘛!"年轻人总嫌热，缺乏长辈的经验判断，自然偏好短袖穿搭。无奈地，她提议道：“好吧，明年春天我找村子谈谈，借口我身体差，劳动力不足，或许可以请求不用种这么多甘蔗，哪怕只能种三分之一地也算好的了。”终究，老太奶奶还是为唯一的小孙子考虑周全。听闻此言，大壮满脸喜色连声道：“奶奶您真是太好太贴心了！”高晓明看着祖孙间的温情互动，微笑挂在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