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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西游记（第1页）

“我们保证再不会有失眼错过您的大人物之日了。”秃头男外表凶狠，实际圆滑得很，话说得好听。"您尽管放宽心。”高晓明斜瞄了他一眼，对他是丝毫记忆都没有，想来生前身份无交集。在他们眼前，他细细清点了数目，总共五百二十元，数额实在可喜！他自己辛苦收集五斗蜜糖只卖到三百元，一场冲突便赚得五百二十一枚银元外加新购的手表，大概值三十元，真是收获丰厚。揣起钱财，高晓明对他们的眼神平添了几分尊敬，仿佛看见财神降临，不言不语，肩起担子越过地上的青年，大步向前走。几个青年赶忙避让，深怕招惹他，又被踢出个洞洞。这就是什么是狠角色，今日秃头他们算是领教到了！直至高晓明消失踪影，秃头男啐出口带着血沫的唾液，破口大骂：“该死的！”“谁在算计这个人？”面对受伤兄弟，秃头怒问。"是大青没错！”回答响起。"我是毛子告诉的，他说那人身着蜂蜜生意，衣袋中有三百元！”“毛子？他不也是何大有那一拨吗？为何不见他跟着？这亏不能白受，我们要找何大有算账！要是他的阴谋，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一边骂一边气冲冲。隔一条街之外，被称为何大有的人在那边得意地笑了：“看呐，光头他们肯定吃足了苦头！”但他身边的毛子则抱有不同的看法，“还不一定，他们手里有刀，人多，一个高晓明虽厉害，终究孤身作战。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呢！”何大无动于衷，挥手道：“随他去，不管成败，我都乐意，光头他们抢地盘，使我们都缺钱，那高晓明更糟，揍了我们还想洗劫我们财富！”接着洋洋自得。他们的斗嘴与争执全然没留意真正的危机潜藏近前。何大有算计人时自信无比，但他忘记了，人皆非草木，岂甘为己驱驰。对于帮派纷争的内情，高晓明一无所知，即便知晓了他也会无动于衷，袖手旁观。但他突然间的行动，确实让部分人思想有了转变、行事也更加低调。以往无所事事的混混因人多势重而横行乡里，专寻独自者攻击，但经历过与高晓明硬碰硬后，他们再不敢光明正大地抢劫，反而转向琢磨偷窃与欺诈的把戏，这样面对如高晓明一样的高手也能有所提防。至于幸存下来的那些，他们会等待时机反击，给予回敬，不再单纯被动接受挨打的命运。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县里的劫案明显减少了，但是偷窃事件却逐渐增多。普通人在遇到时，或者默默承受损失，或者去公安局报案。即使有的人因为关系特别，预先有所躲避，警方依旧能抓捕一些不法之徒。然而，相比之下，现在的更加隐秘。受害人们常常很长时间后才发现财物失窃，至于丢失的地点和盗贼的身份，往往是茫然不知。自然，也会有少数人非常警觉，在小偷偷盗行动之初就能察觉，试图进行制止。然而，一旦周围人众多，窃贼会立即溜之大吉，若周围无人，他们的小团体则会选择直接强行夺走。对于高晓明来说，这一切并未引起他的注意。此刻他心境愉快至极，因为他那两只活蹦乱跳的黄麂顺利地卖给了酒店，价钱不菲。看出机会来临，他还趁此跟买货员结成了好友，谈妥今后只要有野味，直接送到那里即可。这次交易，他居然找到了两个固定的买主！提着空担子走进唯一的商业区后，他购置了两瓶好酒和两包糕点，然后带着这些东西直奔高建设家。今日适逢周末，高岳恰好不用上学。上回高建设邀请他周末去家中用餐，现在正巧赶上售卖货物和用餐一并完成。高建设目前住在公司分配的住所，但一年之后，他将在这个县城拿到一块土地，打算盖起一栋三层的独栋房子。这里大多是自建房，真正的商品住宅还未来得及普及。县中心地段的土地比较稀缺，然而外围地带若由像高建设这般有影响的人说话加上适当的费用，还是有机会拿下的。走在路上，高晓明留意周围的景象，渐渐将其与前世的记忆对齐，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了每一块地未来发展的情形。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走到了警局背后的老楼前仰头看着那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建筑，瞬间记不清高建设的公寓位于几楼。他大概还能记住住址，不过确切房间的位置已随着数十年的时光流逝变得模糊不清。就在这时，背后有人轻拍了他的肩膀，让他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他极力压抑，直到那声响出现才回头一看。一个既亲近又陌生的面孔映入他眼帘。说是亲切，因为他们相识已有数十年；但说是陌生，因为他看见的不再是那个沉稳的男人，而是年轻、略显青涩的脸庞。正是今年刚步入高三的高岳！尽管他们同龄，高岳比他小几个月，要是没有中途辍学的话，此刻也应该在为高考备战。高岳一手提着一瓶酱油，见到高晓明时眼中充满惊喜：“高晓明！我爸提到你会在最近几天过来，你还真来了！傻站着干嘛？晒坏身体啊！来，我们上楼吧。”高岳展现了他的热情。在他父亲还未进城上班时，他们兄弟三人——他、大哥高宏和高晓明关系密切。三人常在河边捞鱼、山上搜寻鸟蛋，一起上下学，共同度过午后时光，当然也难免因为小纠纷动动拳脚。高晓明和他的哥哥体质都不错，但他稍显逊色，在冲突中不如他们两位那样猛烈。看到大哥精力旺盛但时常闯祸，他父亲在他高中毕业后选择了让他进军营。“晓明，很久没见了，应该有半年多了吧？我记得去年夏天，那次你为家里来城里卖土豆种子，咱们见过一面呢，”高岳欣喜地絮叨道，对比前世那个严肃的刑警，现在的他是那么活力四溢，充满青春的气息。他们爬楼梯时，与许多熟人互相致意。这里住的人几乎全是警察家属。高建设的家位于二层的东侧，大约80平方米的房子分为三个房间，阳光充沛而整洁有序。厨房里有人正在忙碌着，听到门口的声音，那人喊道：“高岳，你不是去买酱油了吗，怎么会磨蹭这么久？午饭还想不想吃红烧豆腐了？”“妈！您看谁来了！”对于母亲的话，高岳根本不惧，拉扯着高晓明走进厨房。自见到对方那一刻，高晓明总是被动地听着，主要是高岳过于激动，话多得让他无法插话。来到厨房门口，高晓明才有机会正色开口：“婶婶。”厨房里的妇女正将切碎的蹄膀与黄豆倒进“双喜”牌高压锅内，她听到叫声立刻看向这边，眼中的惊讶瞬间转为笑意，仔细打量着高晓明，笑着说：“晓明，你看起来又高了些！晓明、高岳，好好站一下，咱们比较比。”因此，兄弟二人立马调整站姿，接受母亲的高度评判。“恩，高晓明好像高了一两厘米，这小子壮实了不少！”她微笑着评价，态度亲切如故，似乎之前的分别从未发生过。他们的亲近如同儿时乡村的生活，自然而然。"妈妈，之前你才说我长高了裤子都穿不下，那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更高了吗？”高岳不服气地反驳，脚尖跃跃欲试，像是想要跳起来证明自己。尽管嘴硬，但最终却换来了母亲调侃式的呵斥：“说你矮，你还委屈了不成？怕什么，男子汉总要长得到二十多岁啊！"高岳得意地说：“我就不知道了能到不能到二十多岁，但我肯定比爸爸还要高！”他提到自己的身高，毕竟比起当时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大家都普遍不高大。"你这样当着你爸说，不怕挨骂啊？"母亲毫不留情地泼他的冷水。然而这对母子相处得极为亲密，那种情感触动让高晓明艳羡不已。他们笑着交谈，消弭了长久不见所带来的尴尬。高岳他妈笑着邀请："晓明你真是时候，早上刚刚有人送过来一只猪脚，今天的午餐是猪脚黄豆炖锅和红烧豆腐搭配凉拌四季豆。你还想吃什么，婶婶这就为你准备!"边说着，她继续操作着手上的动作，将双喜锅盖上并放到煤炉之上。对于如此周到的款待，高晓明表示感谢："太丰盛了，我都爱吃。"他随即关心起父亲的去向，因为进来后并未看见他父亲。高岳连忙说道："我爸爸正在前面警察局值勤，但现在没出啥大事。待会吃午饭他就回来了。你跟我到我房里吧，我新买的几本书，我们一起阅读如何？"说着，他拉起了高晓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们两兄弟高岳和高宏同住一间屋子，只不过眼下高宏服役去了外地，房间里就剩下他的私人物品。角落里堆满了高宏的东西。高岳所说的书可并不正规，而是一些闲书，准确地说是那些武侠小说！里面几乎全是梁羽生、金庸与古龙的作品，还有一本名为《燕子李三》的武侠连环画。书架上摆放着四大名著和诸如《封神演义》《三侠五义》等书籍，以藏书的丰富程度而言，他们家里远超村中的平均水平。村里的人一般只会把上学用的课本视为课外读物，其余的闲书很少，因为购买它们并不易，村民也缺乏这样的兴趣。村子里午间会收音机准时收听评书，如《隋唐演义》，他们只需听上半个钟头便能在接下来一整天有所回味了。"看看，这些都是我新近购入的。这部连环画就很不错，相比文字更能引起兴趣。不过说到真正的乐趣，莫过于看电视！今年春晚播放的《西游记》真是太棒了，你看了吗？高晓明？"高岳滔滔不绝地谈论着，目光锁定高晓明，希望能与他对《西游记》的故事交换观点和喜爱程度。高晓明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看了。”那部经典的86版《西游记》自1982年开始拍摄，直至1986年春节期间电视台首播了其中11集；而后，在1988年的假期时段播出剩下25集。直到2000年，《西游记续集》也在电视台开播。那时，《西游记》一经推出，全国震撼，赢得极高的赞誉，并因寒暑假的不断重播，创下累计超过三千多次的播放频率，成为了几代人心中的经典回忆。二人接着探讨了1986版《西游记》的话题，讨论各自的偏好和看法——最喜欢的剧目章节。随后，高岳又一次邀请高晓明一起去电视前。他们家里拥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每天父亲高建设会在固定时间收看《新闻联播》，而剩下的时段则供高岳欣赏电视剧。那个时代的电视节目虽不多，内容也不如现代多元化，但它无疑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娱乐活动。打开电视后，屏幕上放映的是一个关于某位大师的内容。这一年全国各地正流行大师效应，各大电视、报纸对此事报导甚多。看到屏幕上的大师讲述其及其对身体健康的益处，同时表演了吞咽碎玻璃、折勺子之类的技巧，高岳的眼睛也闪烁着兴奋。他充满期待地说："我爸爸和他的朋友们也修炼这种，练的就是智能功。我曾见过他们练功的过程，太奇妙了！你说我爸修炼成这样以后，真能像这位大师那样吞玻璃和拗折勺子吗？"脸上写满了好奇和渴望，然而面对这个话题，高晓明却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反问道："就算你叔叔能那么做，又能怎么样？他要每天都为了演示给别人看吗？"想到每天让父亲去展示吞玻璃和拿勺表演弯曲……为何忽然有种透心凉的感觉？这时高晓明再次开口：“你知道你们练的那种‘智能功’是如何操作的吗？”大多数修炼项目依赖于一系列标准动作，比如“太极拳”、“智能功”这样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