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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坟头作画（第1页）

高晓明却注意到他的脚有问题，可能是刚才绊倒扭伤了脚踝：“局长、队长，请冷静，这山路本来难行，加上大家都肚子饥饿，力不足。这样吧，你们不太熟悉这里的道路，何不接下来让我们村民来抬棺木，之后补点劳工费便是。”闻言，王局长心中暗动，但权力归属不由他决定，他望向陆局长。陆局长先是感谢高晓明先前的援手避免了棺木摔落，接着说：“你们费心了，该给点报酬，就麻烦一下。”他目前只求安全地把棺木运回县里，这样的成果可能助他仕途更进一步。见陆局长已经开口要支付酬劳，高晓明就对村民们提议：“兄弟们，谁能来帮个忙？”几个身体健壮的汉子当即自告奋勇。"我！我！”立刻出列响应。他们起初跟着来看热闹，已提供了不少援助，如今听说还有钱可拿，自然更是积极参与。高晓明挑选了三人协助，加上自己便是四人。仍是那两位走前面，后两位压阵。下山之路，前面的人负重更重，于是高晓明主动承担前导，指引他们稳健抬起棺材。他们沿途齐心协力，每当路況困难时，高晓明就会大声提示调整，每过15分钟找个平坦地方让棺木落地休息一会儿。途中也有一些人因负荷过大换了手，但高晓明始终坚持到底，跟随大家一起将棺材抬下了山。等到平安抵达目的地，陆局长等人不约而同舒了口气。炎阳高悬，没有树木遮蔽，炽烈阳光灼烧皮肤，引发一阵刺痛感。山谷内植被茂密，锋利的野草边缘偶尔让人割破皮肤，经汗水浸透更添不适。即使下山了，车辆还需开至村口接续搬运。短暂休息之后，高晓明便催促：“继续，就快到了！”其他人振奋回应。又经过几分钟努力，最终抵达了卡车边，但怎么让棺材上车成了难题。一行人围在一起研讨良久，一番忙碌后才顺利装上，并安置好那些刻有浮雕的墓砖。此时，陆局长总算完全放心。他兴奋地与高晓明握手，对他的援助表达感激之情，并指示王所长分发辛苦费。所长大人善于体恤人心，早已准备好在城里的人事关系，自然也预备了经费以备急需。他们事先就商定好了每个人应得金额，现在得到陆局长指示，王所长立刻从款项中分配，逐一支付给大家。凡参与过的村民，只要出了一份力，皆能得到相应的回报，每个人的收入差异也反映着工作难度：挑石块的高壮得了一块钱，稍作额外劳力的高亮有两块钱，搬运棺木者获酬五十块，而高晓明因为陆局长格外看重他的付出，亲自给了十块钱。纵然所得最多，众人却无异议，毕竟所有人都看到过他的艰辛付出。“时候不早，我们这就回城吧！”陆局长看向陈局长提出。陈局长毫无异议，点头赞同后便坐入了自己的轿车，随后其他人也都陆续上车。向高建设道别时，高晓明感慨地道：“叔，太匆忙了，没能请您吃饭真是不好意思。”高建设不悦地看着他道：“回家要记得用热毛巾敷肩，别搞坏了身体！下次空闲过来，岳儿还念叨你呢。”高晓明也有许久没跟高岳碰头了，当即爽快地答应，并目送高建设上了车，接着又目送三辆车子一一驶离。待车辆完全消失于视线之外，村民们围在一旁观看着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去。"唉，官家给人的酬劳真大气，尽管有些累，可是足足五块钱啊！相比之下，铁路工人整天下来也就是区区二块九！扛石块、枕木的人也够呛！""的确如此，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常有。""还是要谢谢晓明，要不是他提出劳动费用，这些官员恐怕也不会给呢。”"没错，没错！没想到晓明的力气如此之大，这么沉重的棺材居然一个人就能扛起！"人们纷纷围着高晓明，赞叹他的力气大。高晓明客气了几句，随后人群在他走到岔口的时候，逐渐四散各自回家了。"高壮、高亮，咱先洗澡再回家吃饭！"高晓明满身都是汗，难受极了，于是在一处水槽旁边停步，那水槽大概有半米宽，水质清澈。他站在水里弯腰，用手捧水清洗了脸庞，还把衣服脱掉，清洗上半身。至于下半身的裤子已经浸湿了，反正此刻天气炎热也无所谓。高壮和高亮如法炮制，经过冰爽的洗礼后，三人都觉得清爽了不少。高亮说道：“晓明哥，我先回家了。”说完径直沿着另外一条道离去。"我们也快走，我都快饿死了！"高壮急匆匆地催促道，随后他和高晓明俩人迅速赶回家。抵达家中时，细奶奶正在屋檐下的台阶边搓麻绳，见他们回来了，满脸心疼地说：“累坏了吧？赶快去吃饭吧！”“奶奶，还有粥吗？”高壮问道。因为天气太热而且体力耗尽，他此刻虽感饥饿，却咽不下实饭，反而期待一碗稀粥解渴。“有，还在盆子里放着呢。给晓明也煮碗粥消暑，绿豆的。”细奶奶说得好，在这个年代没有冰箱，村民们自有降温的技巧。她们会将粥盛出后放入井里冰冻片刻，很快便可让热乎乎的米粥变凉。一碗冰镇绿豆粥让高晓明和高壮大感舒坦许多。在这无电冰箱的日子里，村民们利用简单的智慧让食物降温，这是他们的消暑秘诀之一。接连喝了两碗绿豆粥，又搭配一碗米饭食用后，高壮觉得浑身酸痛疲惫至极。他便告以自己需要躺一会儿，说完后便离开了。返回他暂住的房间时，高晓明并没有选择躺下休息。相反，他取出了裤子口袋里所有积蓄的金钱，和剩余的钱一同摆在了眼前。此番重生后，他对那个古老的陵墓念念不忘。随着盗墓贼被捕，陵墓中的一切已被文保部门带走，这个悬念终成历史。现在，他心中唯一的目标只剩赚钱。人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此处四面临山、水源匮乏，因此，他寻找收入来源的途径还得在山上挖掘。手头上还剩下一大罐蜂蜜没售出，他曾从深山采摘回来的蜂蜜原封不动地装在桶里。得知情况后，细奶奶为他找到了一个清洗过的大型陶罐，之前这罐子曾装满泡菜，现在则充盈着甜蜜的蜂蜜香气。但这只是一时权宜之计。下一步他必须购买蜂蜜的容器，最好选择塑料罐，便于直接过秤，无需扣除罐体本身的重量。他还计划请一名木匠打造几只蜂箱。对于野蜂蜜采集，对他而言风险并不高，但操作繁琐。若能置备几只蜂箱隐匿于深山，每三十日进去一次收割蜂蜜，则更为便捷且产量有保障。至于其他获取物，捕猎也不可或缺。凭借如今的体魄，他奔跑迅捷，石头也能成为捕捉小型猎物的工具。然而，大型猎物还需另谋对策，但不必急于一时，因为他已有解决方案。由于天气仍旧炎热，猎物若是过多，若不迅速卖出，也无法长时间保存。深山中尚隐藏更多宝物——草药。药品种类众多，价格差异悬殊，普通草药随处可见，稀有价值的大药藏匿于山深处。他们的山区资源相对有限，知名药材唯有灵芝和茯苓两者。现在是九月初始，直至月底正是采集这两种药材的最佳时期。干晒完成后，他打算带着这些药材赶往药都樟树市售卖。此地每年十月中旬的药展会是一年一度盛事，那里摆满了药材商的小摊，各式各样的药材无所不有。在展会上不仅能售卖药材，还能找寻诊病制药的医师，总之与药品相关的事物，在这里都能寻觅到。高晓明前世未曾参加药交会，由于他对这行并无涉足，但他通过一位药品商人了解了一些情况。故此次重生，他决心充分利用这份馈赠，虽然村庄偏僻，难以引来买家收购，他们可自行收集草药送往盛会！对接下来的事情心中有数后，他换下衣衫，提刀进山。找木匠劳作可有两种支付方式：一是材料全由工匠供应且包含人工，代价自然较高；另一种则是提供原材料，让木匠做工，费用较低。他决定亲力亲为，以节省开支。林中木材丰饶，不必额外花费。然而村周边山头上的树木属于村民共有，深处的森林资源归国家所有，按理是严禁私自伐木。因此，高晓明伐木实质上是在巧取国家的财富。好在他熟知这种情况，只要避开人群，不让旁人察觉或告发，事情就可大事化小。当下还算风平浪静。他知道上世纪90年代，村子曾盛行私售树木获取财富。一米四五长、直径十公分的木材可售三十元，十五公分粗者值五十元。这个利润了不少人为之倾倒，甚至吸引外人偷砍此处山脉上的林木。当年，村民的生活日渐好转，大多人家有了建房能力，木料需求巨大。高晓明躲开人群，轻易进入林中。挥动斧头快速行进，山谷清风轻拂，带走身体的燥热。他一路狂奔直到罕有人迹处，渐渐放慢步调，在四周搜寻适合的木材资源。建造蜂巢，最适合的是杉木和梧桐这两种木材。杉木防腐蚀、防虫害，制作完成的蜂箱可以使用长达数十年。如果能刷上一层桐油，更是延长使用寿命的好选择。然而，梧桐木的防腐抗虫性能不如杉木，但它轻巧便于移动。高晓明虽力大，但仍倾向于选择杉木作为首选，因为他计划把蜂箱放置在野外。杉木无需额外防腐措施便能持久耐用，显示出更优的材料特性。进入深山一番探寻，高晓明找到一棵大约十五厘米直径的适材杉树，即使售卖也能得到五十大洋。尽管缺钱，他并不打算为了收益砍伐这棵树，毕竟，利用公共资源并非小事儿，个人使用尚且没问题，但如果大量售卖就会招致不必要的注意，或许还会惹上麻烦。选好树后，他立即动手砍伐。没有电锯，全靠着斧头，这样的任务对于他大力气的来说仍是不小的消耗。每次挥斧，精确地击在同一个部位，斧口呈现出平整，显现出他的良好手法和精准控制力。砍树技巧在于掌握力度与位置，不能直接斩断，还要确保站立远离倒塌可能的位置，以防火拼。还需要评估树倒落的方向，确保无安全隐患。高晓明在开始之前已经考虑周全，树干几乎完全断裂之际，他适时停下，用脚在剩下的联系部位猛地一踢，促使树倒。倒下的树和旁边的枝条碰撞，产生了噼啪作响的声音。杉树高耸笔直，分枝稀疏。在确认倒下稳定后，他走向前去进一步剪断树干分枝，并将其分割成长约四五米的一段段。这么一颗杉树的木材足可打造数十个蜂箱了，于是他满足于砍倒这一棵。这棵杉木倒下不必立刻移动，放在此处让其自然风干，等待雨水减少的九月份，数日之间就能充分干燥。在此之前，得先剥去树皮促进干透，为此他再度忙碌起来。等全部树皮去除，天色已近傍晚。高晓明没有逗留太久，按照下山的小径，迅速回到村庄。还未进门，就已经闻到诱人的炖菜香——不是先前那些，而是一款醇厚的甲鱼！正炖在锅里的是昨晚沐浴时碰到的那只甲鱼，虽只煮了半个小时，但汤汁飘香四溢，鲜美入骨。甲鱼富含胶质，肉质爽滑且汤液浓稠，当地人非常喜爱这种菜肴，只是平时享用的机会不多。见到高晓明归来，细奶奶说道：“饭菜马上就好，你们先洗个手准备品尝吧！”高晓明应承，不过他并未忙着洗手，先将手中的斧头放好。高大壮午休后刚起床不久，看到高晓明扛着斧头回来，不由得好奇问道：“晓明哥，你去了哪里？”“我去山上砍了棵杉木，打算请木匠做些蜂箱，发展养蜂产业。”高晓明回答，他想要尝试这个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