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睡得正好。
长眉下,双睫轻合,薄唇软软地抿着,藏起了他的心事。
苏禾发了好一会呆,这才抬手捏住了裴琰的耳朵。
他最喜欢揪她耳朵了,像揪兔子耳朵一样。
此时揪揪他的耳朵,感觉确实不差。
“醒了。”他眼睛都没睁开,握着她的细手腕,轻轻拉开,身子一侧,把她捞进了怀里抱着。
“你起来,我要给你新夫人行礼去,送她一些铁器。”苏禾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说道。
“送铁器干什么?”裴琰埋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亲,哑声问道。
瞧瞧!
他认了新夫人了!
苏禾掀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小眉头紧成了一团。
“怎么了,小祖宗?”裴琰掀掀眸子,手掌落在她的腰上,轻轻抚挲着。
“我要去送铁器,磨成铁屑子,往那地上一撒,你惹恼了新夫人,她便罚你跪着。”苏禾脆声道。
“胡说八道。”裴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寝衣随着他的动作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那胸前又是几道抓痕,又红又长。
“大人我再给你抓几道,对称。”苏禾看着那些红痕,伸出手指戳了戳。
“留着力气,晚上再抓。”裴琰打开帘子,对着外面扬声道:“进来伺候。”
苏禾立刻凑过去,捏着他的衣襟用力拽紧。
“怎么?”裴琰低眸看来,长指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守好你的身子。”苏禾抬起小脸,一脸严肃地说道:“不然我就弄你。”
“嗯~”裴琰眉眼间都有了笑意,突然就俯过来,往她水嫩的小脸上咬了一口:“怎么弄都成,随你高兴。”
“你守是不守?”苏禾推开他的脸,小脸上神情愈加严肃。
裴琰眼底笑意更深,哑声道:“守。”
小姑娘如今对他有独占心了,简直进步神速。
“你说,百日糜是什么?”苏禾看了他一会,小声问道。
裴琰愣了一下,这是昨晚神智还清醒时听到了?
“寻常药而已,过几日便能消散了。”他握紧她的手,小声哄道:“别怕。”
“若我每晚都这样么?把你吸干了怎么办?”苏禾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道。
“哪里就吸得干了?”裴琰好笑地问道。
“万一呢,大人要是撑不住,该如何是好?”苏禾又问。
“想要我的暗卫,你想得美。”裴琰一掌捂住了她小脸:“你别说话了!”
不说话的时候最乖,偶尔说几句话好的也乖,可惜她就爱说些气人的话,总能气得他半死。
“大人,宫里来人了,请大人和夫人去接旨。”秋韵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嗯,快去吧,你夫人等你。”苏禾酸溜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