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冬凛搁下笔,“世间万物皆是如此。”
祁修竹低头勾了勾唇,笑得有点勉强:“你说得对。”
赵冬凛合上笔帽,看了眼时间:“我想你该睡了。”
“好……”
祁修竹一边说着,一边扒开遮挡住内壁的羽绒服,在看清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时,剩下的话倏地哽在嘴边。
只见衣柜里侧画着七八只大拇指大小的蝴蝶,没了衣服的遮挡,蝴蝶翅膀发出幽幽荧光,昏暗的柜子一下亮了起来。
——像丛林里照亮前路的萤火虫。
祁修竹瞳孔一颤,伸手去摸。
干涸的特殊颜料是被人一笔一划画上去的,他忽然想起,这几件衣服在他刚来意安时就挂在这里。
他跟贺免提过这事,贺免说自己的房间放不下了,让他暂时别动。
“等到冬天。”贺免当时正在扎图,低着头语气平淡,“冬天到了我就拿走。”
祁修竹蜷着腿,看得有些出神。
以前贺免就总笑他,说他怎么跟小孩儿似的爱钻衣柜,不黑吗?
祁修竹回他说,黑,但是这种感觉很爽。
因为关上门后谁也找不到他。
贺免不理解但是尊重,过了几天,悄咪咪往衣柜里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贴了个声控小夜灯。
他们分手那晚,祁修竹窝在柜子里想了许多。出租屋里的衣柜很小,他蜷得双腿发麻。
凌晨一点,贺免还是没有回来。
祁修竹起身收拾行李,把那盏小夜灯摘下来,一起打包带走了。
耳边传来赵冬凛的声音:“小祁?你还在吗?”
祁修竹回过神,视线频频落在那些蝴蝶上。
人真的会变吗?
贺免变了吗?
“我在。”祁修竹捡起腿边的手机,“不好意思,忘记挂断了。”
“没事。”赵冬凛声音温和,“晚安。”
祁修竹抿了下唇:“赵医生,等等……”
“嗯?”
“我有一个朋友。”
赵冬凛笑了一声。
“……”
拙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