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保下来了。
他也应下了与房七娘的婚事,做了许多从前厌恶的事,送走兄长那天,他立誓会担起重任,不负兄长教诲。
他给燕王妃送去许多信,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过。
韩嘉鸿刚想上前,只见大殿的门被推开,白蓉与沈昭一起走了出来,韩嘉鸿生生停下,立在廊下瞧着对面的情景。
花锦看起来和以往一样温和平静,她与白蓉叙旧,沈昭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不能再久留了,花锦与白蓉道过别,刚想离开,就被白蓉握着手腕扯了回去,白蓉贴上前来,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
花锦正要笑,就听见白蓉在她耳边轻声说:“陛下病了。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让燕王殿下动作快些。”
白蓉替她拂去肩上的雪花,缓缓松开她,起身笑道:“你可要常常念着我。”
花锦赶忙谢过她,这才撑伞与沈昭离开,她并不打算向沈昭透露任何消息。
正出神想着,沈昭忽然牵住了她的手,花锦下意识就想甩开,但她脚下一滑,险些狠狠摔在地上,惊慌失措地站好,这才没抗拒沈昭牵着她。
沈昭的手温热,他肩宽,往他身边挤了挤,雪都落不在花锦身上了。
白蓉瞧着二人依偎着的背影,雪愈下愈大,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正想离开,余光瞥见一直呆呆站在廊下的韩嘉鸿,吓了一跳:“小将军何事?”
韩嘉鸿紧紧盯着远处的背影,他长叹一声,白蓉打趣道:“待春日,小将军就不必再羡慕旁人了。”
他与房檀清的婚事定在了春日。
韩嘉鸿垂头丧气的哼笑了一声,从前花锦要嫁给太子,他无能为力,如今花锦嫁作燕王妃,依旧不是他能觊觎的。
他倒宁愿自己此生不得善终,算是惩戒如今荒唐度日的自己。
花锦早就发现了韩嘉鸿,她上了马车,知道沈昭这厮憋着坏,也没出神的想。
沈昭兴致也不高,尽管沈昭淡然惯了,整日都是一个表情,但花锦就是莫名察觉了他身上的戾气,不同寻常的沉闷。
回了燕王府,花锦早早就歇下了,沈昭不知忙什么去了,直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带了一身寒气,也没敢伸手搂着花锦,缩在床边睡了一阵子,天未亮就走了。
没了杨嬷嬷催促啰嗦,花锦睡到午后才醒来,清熙郡主邀约她相见。
清熙开朗大方,结识了许多友人,韩嘉鸿就算她挚友,从挚友酒后吐出的真言来看,清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从前也倾慕沈昭,听说韩嘉鸿想拐着花锦离京,看韩嘉鸿喝的不省人事,她酒醒了,对韩嘉鸿佩服得五体投地。
料想花锦逃跑失败,又被韩嘉鸿背叛,心情定然不好,张罗了好些日子,才为花锦贴心设计了一场宴会。
花锦没想到这宴摆在了芙蓉阁。
清熙是这里的贵客,早安排好了最宽敞的屋子,花锦直到坐在清熙对面那一刻,都以为今日是来喝酒的。
清熙:“酒?窈窈,孤陋寡闻啊。”
见清熙意味深长,花锦直觉不对。
清熙勾唇一笑:“窈窈,我知你近日为离京的事忧心,所以今日特意为你找些乐子,你可要答应我,不能告诉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