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姜云芥这只本就没什么温度地手变得更加冰冷了,冷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一时间他竟有些慌了神。
说不清因为什么,他明明白白的记得眼前之人曾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两次,手起刀落,对他没有半分的犹豫,可他仍旧有些心慌。
或许是因为这件带着体温的狐裘,或许是因为这只拉着他的手。。。。。。
姜云芥躺在榻上,眼前一片发黑,疼的连呼吸都凝滞了。
所以,她根本反抗不了这可笑的命运是吗?想死的时候死不了,想活下去的时候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命为何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啊?
医师想尽了办法也无法将血止住,姜云芥的状态仍旧差的可怕,脸色比屋外的雪还要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活像是给人陪葬的纸人。
“公主怎么样了?”林霏言急切的看着医师。
“属下能力有限!实在救不了公主殿下,早些年公主受伤留下了病根,现在又受了这样重的伤,刀尖离公主的心脏不到一寸,真真是伤了要害!”
医师急的满头大汗,更是心惊肉跳地观察着屋内各人的神色。
一向温润如玉的林霏言,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更是捏的咯咯作响,若是今夜自己能陪着她就好了,她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只听到剑刃划过剑鞘发出的碰撞声,沈珩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印。
“你到底是谁?”
沈珩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盯着榻上的姜云芥,她的眉头微皱,睫毛动了几下,似乎有醒过来的预兆。
被无视的林霏言怒火中烧,那件自己送给姜云芥的狐裘正披在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还拉着姜云芥的手。
“把,剑,放下。。。。。。”姜云芥因为疼痛,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她看向医师,“麻烦,医师,帮他包扎。”
“是。”
手被松开的那一刻,沈珩有些怅然若失,此刻她还惦记着自己的伤吗?
为什么呢?
林霏言立刻上前蹲在姜云芥身侧,伸手替整理凌乱的发丝,强撑起一抹笑容:“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姜云芥苦笑,“这个冬天,我好像熬不过去了。”
“相信我,就像五年前一样,我说你一定可以从冷宫里爬出来,站在最高处将伤害过你的每一个人踩在脚下,这次也一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他的笑还是这样令人安心。
“不是说好了,等到春天的时候,我带你去放风筝吗?还有不到两个月春天就来了。”
姜云芥忍着疼,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是啊,再坚持一下吧,至少要等到春天,她不要死在这样寒冷的冬天。
“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神医吗?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能医好你。”
“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