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孟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梁湘秀考虑片刻,还是老实交代了,“是,但也完全不是。”
“说人话!”
曹孟皱眉,谜语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绕在背后的大手,对着梁湘秀就是一声清脆,“啪!”
“冤家,着急个什么劲嘛!”
梁湘秀噘嘴,吃痛地揉了揉,接着道:“是,确实是李有田指使我上山,目的就是让我接近你,从中作梗,阻止你跟京茹妹子接触。”
她顿了顿,眼波流转,“不过,我嘛,也有自个的想法,就算他不提这茬子,见了你,我也会主动接近。”
曹孟挑眉,坏笑道:“哦,怎么个想法?”
梁湘秀丢了颗卫生球给曹孟,嗔道:“我才不说,怪会作贱人的,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惜我京茹妹妹了,多好一姑娘。”
“既然你都看出来我是故意摔倒,想必也能够猜出我的心思吧?”
曹孟轻笑,“你的心思我大概了解,无非就是看上我采购员的身份,上山下乡,路子广,能有法子接济你家,是不是?”
“只是你男人死了,但婆家不是还在?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姓来,不管你,总不能不管孩子吧,每月抠点粮,你们省点吃,一天一顿稀粥也能活下去,何必这样轻贱自己。”
梁湘秀脸上笑容一滞,脸色变换,苦涩道:“还不是我这肚子不争气给害的,本来我那婆婆就不喜我,嫂嫂我又一连三胎的女娃娃,更不受待见了。”
曹孟表示理解,别说这会儿了,就放到现代,重男轻女都还是普遍现象,“不过,你就这么有把握,不怕我翻脸不认人?”
梁湘秀娇笑,凑近曹孟的耳朵,“你还说了解我呢,我梁湘秀一个人嫌狗厌,死了男人的村野寡妇,破鞋烂货,早就没脸没皮了。”
“而你曹孟,总有根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闹开来了,你不但工作不保,名声臭大街,甚至搞不好去小黑屋蹲着。”
“啧啧,还别说,真到那时,咱俩还挺登对的,凑合凑合,搭个伙过日子?”
曹孟有些佩服她的直白,戳穿那层窗户纸以后,这女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到底是坦荡,还是破罐子破摔?
颔首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等会你就把五斤猪肉拿回家,以后每月给你的东西只会多,不会少。”
“再找个机会,让你几个孩子认我当干爹,这样的话,以后我就算正大光明地接济你们,也没人能挑出里理来。”
“但有一点我先提前跟你说好了,我这人有洁癖,千万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知道了,小气的男人!我也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梁湘秀主动吻了曹孟一下,脸带笑容,娇声道。
有了曹孟的承诺,她先前眸子中的焦虑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轻松。
她是个果断的性子,一个寡身女人拉扯三个孩子确实不容易,既然曹孟愿意长久帮扶她,她也不会矫情。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虽说曹孟给不了她什么名分,可这年岁,这光景,大把人吃不饱,给口吃的,让干啥就干啥,再大的委屈都有人愿意受着。
自己还算好了,甚至可以说是赚大发了。
。。。。。。
等两人再见到大部队的时候,已经是在村口了。
秦家庄的乡亲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自从梁湘秀的男人徐大被野猪拱得连全尸都没留下,村里的男人就都怕了,不敢上山,加之收成又不好,吃不饱饭,身上没力气,连走个路都费劲,更别提上山打猎了,还没爬到半山腰就已经累瘫,喂了猛兽。
所以,曹孟猎杀野猪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秦家庄,这年头没啥娱乐活动,到晚上也就搂着婆娘捏小人,所以吸引了许多人来看热闹,甚至都有隔壁的曹家洼的。
这不,眼尖的曹孟立即就看见了二叔曹二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