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月季。”一楼养花的老太太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心疼的看着被连根拔起的月季花,嘴里哎哟哎哟的喊着,“你怎么给我拔出来了?我养了几年,好不容易长大开花,就这么被你毁了。”
“哎呀一树月季开得正好看呢,好可惜。”楼上的住户也觉得心疼。
“这是张大娘最喜欢的月季花,这下摊上事儿了,得赔钱。”
路过的拄着拐杖的老大爷:“这月季种好多年了,怎么一下子被拔出来了?”
四面八方传来议论声,陶陶也察觉到自己好像做了坏事,连忙撒手放开月季树干退到白九月身边。
没了支撑的树干摇摇晃晃的往旁边倒下去,树一倒,花落了一地,老太太更心疼了,身体摇摇欲坠,像随时要倒下似的,“我的月季啊。”
难怪右眼皮一直跳。
白九月揉了下眼皮,看向干了坏事躲到自己身边的陶陶,两人大眼瞪小眼,现在好了,把人家月季花拔出来了!
陶陶心虚的别开视线,她就轻轻拽了一下就出来了,她不是故意的。
白九月看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被气笑了,还知道心虚,他心底憋屈,早知道不拉她走了。
但后悔也没用,作为帮扶小妖的白九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和老太太道歉,“老太太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给你种回去。”
“说得容易,夏天这么热,一直不下雨,很难再种活的,而且下面的根茎都被扯断掉了。”老太太真的是心疼死了,她精心照顾了几年的花啊。
不懂人类感情的陶陶瞅向气急败坏的老太太,搞不懂只是一棵树,她为什么那么生气,“她为什么生气?明明这里和山上好多树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进老太太的耳朵里,她听着更生气了,这小娃娃长得漂亮可爱,说话咋这么气人?“这是我精心养了好多年的花,品种独特,山上杂树怎么比得上。”
白九月忙让陶陶莫说了,同时再次朝老太太道歉,“她不懂。”
养花老太太身边一个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撸起袖子:“说道歉有什么用?还是赔钱实在一点。”
看热闹的大爷:“对对对,人家精心养了几年的月季花,跟亲闺女一样,是得赔钱才行。”
一听赔钱,白九月脸上全是挣扎,摸了摸自己单薄的口袋硬着头皮问:“赔多少?”
住这里的多是外来人,人性复杂,中年女人狮子大开口:“多年月季至少卖好几千吧,不赔三千不许走。”
三千?
白九月倒吸了口凉气,他全身家当只剩五百,这会儿把他卖了也赔不起,“能少点吗?”
“不行。”中年女人咄咄逼人的细数着月季花的珍贵,说什么也不肯退让。
白九月知道是被讹上了,这价格明显高于月季花价值。
一旁的陶陶不高兴的磨了磨后槽牙,想把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一口吃掉,小弱妖的钱得给她买好吃的,凭什么给她们?
白九月察觉到陶陶眼里泄出的凶狠,心底咯噔一下,生怕她破坏人妖和平共处规则,牵连他一起坐牢,忙挡在陶陶前方,忐忑的向养花老太太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们不该弄坏你的花,但三千实在太多了,我刚来这里租房,实在没那么多钱。”
养花老太太长得比较慈眉善目,看他才十几岁的模样,年纪轻轻的带个娃,脸上带着淤青,日子看起来不好过,没听儿媳妇的话,心软的说道:“赔个五百吧,我可没有讹你钱,这么粗的外面要卖上千的,现在天晒得很,断根的花很难种活的。”
白九月不太懂花卉的行情,但也没有再纠缠,忙将仅剩的五百递给老太太,生怕她被中年女人撺掇着反悔,“你点点。”
确认没问题后,白九月将一脸不高兴的陶陶拉着离开了案发现场。
“为什么要给她钱?”陶陶皱起白嫩的小脸,那明明给她买好吃的钱。
“走吧。”白九月怕她又拔出一棵几千块的树,顾不上解释,拽着她匆匆走回家。
到家后,陶陶叉着肉嘟嘟的腰,再次问道:“为什么要给她钱?”
白九月和她解释:“因为我们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肯定是要赔钱的,这是我们融入人类社会需要遵守的规则,不能再像在山里,随便拔随便吃。”
帮扶小妖就是出入人类社会的引导员,白九月耐着性子敬职敬责的和陶陶说着这里的规则,“以后不能再随便碰坏别人的东西,碰坏你都要赔钱。”
好烦!
怎么这么多规则!
陶陶气呼呼磨牙,好想吃掉这些人!
白九月翻了翻空荡荡的口袋,“今天把我所有的钱都赔掉了,接下来都不能再买肉包和炸鸡腿了。”
一听吃不了肉包和炸鸡腿,陶陶脸色更臭了,真想一口吃掉白九月!
可大妖说过不能吃!
陶陶越想越生气,抿着嘴抱着手,一只脚在前面生气的跺了跺:“我就想吃炸鸡腿,就想吃大肉包,你现在去把钱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