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如此直白,倒是把顾西辞给问住了。
瞧着他如此反应,苏幕兀的勾唇一笑,目色邪肆的盯着他,“到时候回了殷都,可得请顾公子好好享受一番,我这厢无福消受,顾公子可千万别学!”
云峰皱了皱眉,把她和他家公子相比,这是咒公子断子绝孙吗?阉人无嗣,他家公子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子,岂能相提并论!
“你……到底是如何看出来的?”顾西辞还是不明白。
苏幕没应声。
有些东西,不是靠经验,而是因为感同身受,她自己便是个女扮男装,自然能一眼看出旁人的女扮男装。
“爷,歇会吧!”年修已经铺好了床榻,“等您休息好了,咱们再启程不迟。”
此处距离殷都只有三十里地,以他们的脚程,最晚今夜必定能到,是以,不急于一时。
“留心大堂内。”苏幕坐在了床沿,若有所思的瞧着顾西辞主仆,“若然动手,记得躲起来,我可不想浪费人手在你们身上。”
言外之意,不要拖我们东厂的后腿。
云峰有些不平,自家公子三番四次的救她,竟是换来这么一句“不想浪费”,真是为公子感到不值!
“两位还是先出去吧!”年修下了逐客令。
顾西辞没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便领着云峰离开了房间,让苏幕能好好的休息。
出了门,云峰略有不甘,“公子,他们太欺负人了!”
“东厂从不欺负人。”顾西辞目色平静,面上依旧是温和的浅笑,“东厂,只杀人!”
云峰的心肝颤了颤,垂眸不敢再多言,别看苏幕说话还算和气,若真的动起手来,她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顾西辞立在楼梯口,若有所思的瞧着大堂。
苏幕说,可能会动手?
那么,是谁要动手?
视线落在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年人身上,顾西辞深吸一口气,苏幕这么一说,他便越看越觉得苏幕所言不虚。
不管是神情还是动作,委实不似寻常男儿,处处透着一股子娘娘腔的的感觉,两张小脸生得粉嫩,最掩不住的应是她们身上的气质。
男儿多阳刚,即便是书生亦自有一股儒雅之气,而女子属阴,举手投足间多犹豫缓滞,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区别。
顾西辞不由感慨,苏幕在宫里待久,想必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男女,难怪分得这般清楚!
“公子,您看出什么了吗?”云峰低声问。
顾西辞叹口气,“注意墙角那几个江湖人。”
顺着顾西辞的视线望去,云峰注意到了大堂一角的两桌人,尽管穿着便装,且刻意佯装成百姓,但是有些动作却是瞒不住的。
比如,坐姿。
比如,左顾右盼的神情。
习惯刻在骨子里,这东西很可怕,既能让你时刻保持警惕状态,又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
“江湖人?”云峰诧异,“这些人是冲着东厂来的,还是正好经过?”
顾西辞寻思着,“苏幕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就说明这些人是冲着东厂来的,而苏幕……非头一次接触。”
江湖人?
非头一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