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吃了鹤顶红之后,为何会跪在这里?
“把今夜值守之人,全部抓起来!”栾胜冷着脸。
一声令下,今夜值守的狱卒全部被抓,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刑拷打。
问得出,死一人。
问不出,都得死。
东厂的处事方式: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义父?”苏幕起身,“我有一点不明。”
栾胜瞧了一眼身边的心腹,心腹旋即将太医请了出去。
还不待苏幕开口,便听得一声闷响,仿佛是重物落地声。
苏幕掩在袖中的手,微蜷了一下,面上依旧不改颜色,“若是定远侯府所为,应该在二皇子失败之初,就该动手,杀人灭口最好不过。现在杀二皇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再有冒险的必要!”
“我也想过。”栾胜点头,“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二皇子不交代的,二皇子的心腹都交代了,所以二皇子死不死,委实没什么要紧,也正是因为如此,死牢内的防守虽然严密,但也没到严防死守的地步。
现在,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眼下该处理的是怎么跟皇帝交代,二皇子再不济,那也是皇帝的儿子,皇室血脉,忽然间死于鹤顶红,还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实在是……
苏幕深吸一口气,“义父,此事该如何是好?”
处置不当,会牵连整个东厂。
“你去查。”栾胜道,“对谁,我都不放心。”
苏幕行礼,“是!”
“皇上那边,我会处理。”栾胜面色沉沉如刃,“杂家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混账东西,敢在东厂的头上撒野!”
苏幕没说话,她也想知道,那人是谁?
厄运是从定远州开始的,自李姨娘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发生,可这些事苏幕不敢开口,义父是什么性子,她心里很清楚。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若知道这些事可能跟她有关,只怕义父不会再信任她。
本就是没有根的人,哪有真正的信任可言!
“鹤顶红!”栾胜好似想起了什么,静静的走到了李润的尸体旁,仰头瞧着上头的天窗,“他临死前,在看什么呢?”
窗外?
自由?
苏幕满脑子都是“鹤顶红”三个字,这鹤顶红就像是魔咒,一直跟着她,如影随形。
从死牢里出来,苏幕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爷?”年修低唤。
苏幕脚步沉重。
见状,年修还以为苏幕身子不适,赶紧上前,几欲搀扶。
苏幕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收回手,“我没事,就是有点想不太明白而已。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鹤顶红?”年修问。
苏幕压了压眉心,“莫再提,免得被义父知道,杀了你。”
“是!”年修心头一紧。
督主,更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