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君“砰砰砰”的磕头,谁不知道东厂阉人没有心,素来杀人不眨眼,若是真的得罪了东厂,其后果不是李家可以承受得起的。
“还不赶紧说?”周南在旁边多了一嘴。
李重君忙道,“就在不久之前,我瞧见爹的书房里来了一人,穿得一身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他进了书房之后,爹便快速合上了房门,也不知道二人在密谋何事?”
“书房?”苏幕瞧了沈东湛一眼。
沈东湛还真的没在意李时归的书房,毕竟一个闲赋在家,辞归乡里十数年的老大人,能有什么秘密呢?
如今看来,真是诸事不可臆断,还是要小心为上。
“是!”李重君连连点头,“平素,府上安静,没什么人来,所以那天夜里冒出这么个人来,我就留心多看了两眼。这人面上很生,我瞧着不像是附近的人,而且有点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黑的缘故?”
沈东湛近前一步,“你是说,此前没见过这人?”
“不曾见过。”李重君很是肯定的摇头。
苏幕眸色沉沉,“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李重君磕头,“爹素来不喜欢我们靠近他的书房,说是里面有太多的孤本,万一被我们弄坏了,他会心疼。”
苏幕冷着脸,“带我们去书房。”
“是!”李重君赶紧起身,抬袖拭汗,慌慌张张的领着苏幕和沈东湛,去了自家老父亲的书房,“两位爷,这边请!”
李时归的书房,瞧着与寻常书房无恙。
苏幕扫一眼满屋子的书架,眉心微凝,瞧不出所以然。但沈东湛不一样,屋子里的书籍确实不少,但你要说是孤本,他还真是没瞧出来。
“你先出去吧!”沈东湛道。
李重君如获开释,赶紧行礼退出了书房。
有周南在门口守着,沈东湛倒也放心。
“你发现了什么?”苏幕问。
沈东湛环顾四周,“都是书。”
“废话!”苏幕在屋内绕了一圈,“我又不是瞎子,有眼睛会看。”
沈东湛随手拿了一本书册,“这些书可不是什么孤本,随随便便在街上就能买到。这个书房里肯定有秘密,也不知道李时归到底在干什么?”
“说明他心虚,连家里人都不放心,严守着这个书房。”苏幕蹲下来,瞧着书架下的痕迹,“像是有挪动过!”
指关节轻叩,发出了低哑的脆响。
“空心的?”沈东湛眉心紧蹙,“找找看,哪儿能打开这机关。”
苏幕起身,二人快速查找着周遭的痕迹,然则奇怪的是,居然找不到机关在哪?一切都安然无恙,无迹可寻。
明明书架有问题,竟然找不到线索?
外头,忽然传来动静。
周南轻叩房门,继而快速进门,“爷,顾公子来了。”
闻言,苏幕与沈东湛对视一眼。
“定然是太子授意。”沈东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太子肯定对“江利安被毒杀一事”怕得要死,不敢踏出行辕半步,于是乎就授权顾西辞,着顾西辞配合东厂和锦衣卫,全权查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