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知道有问题,杀人便杀人罢了,怎么会闹出这等诡异的死状?就冲这点,我便怀疑此事可能与小公子没关系。”叶寄北解释,“小公子虽然名声不大好,素来恣意妄为,可正因为如此,以他的脑子,怕是想不出这样的杀人法子。”
这点,周南极是赞同,“这活祖宗吃喝玩乐加作死,样样在行,但让他杀人并且摆弄尸体成那样,他委实没这本事。”
“没有经验之人,怕是做不了这么精致的活。”这是沈东湛的结论。
其实沈东湛和周南都清楚,此事最早是发生在定远侯府,本质上应该和薛宗越没多大关系,但这一次和前两次又有些不同。
前几次是算是杀人于无形,至今还没抓住真凶,但现在,这幕后黑手却把薛宗越推出来,当了替死鬼。
是薛宗越撞见了什么?
还是那人别有深意,特意为之?
“这边请!”叶寄北领着二人进了院子,“人就死在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仵作验尸之后,这内外都被军士包围,谁也不能靠近分毫,除却尸身不能保持原状,其他的都还算保存完好。”
刚踏入院子,便有哭嚎声此起彼伏的,从墙那头传进来。
“这是……”周南愣怔。
叶寄北解释,“大公子的养母,还有大公子的生母,这不……活着的时候没见着多上心,死了就开始哭诉,让国公爷为大公子做主。”
“做主?”周南诧异,“这如何做主?为了大儿子做主,杀了自己的小儿子吗?她们这些妇人倒也罢了,可这国公爷是当爹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叶寄北点点头,“谁说不是呢!而且,这小公子眼见着剿匪有功,是要继承国公爷的位置,实在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大公子。”
“确实!”周南表示赞同。
拾阶而上,叶寄北跟守门的人交代了两声,转身冲沈东湛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进了屋子内,入目便是凌乱之状。
“哎呦,这是怎么闹的?”周南愕然。
沈东湛定了定心神,“你且四下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痕迹。”
“是!”周南行礼,转身离开。
叶寄北领着沈东湛在屋内走,“你看看,这乱糟糟的样子,浑然是经过了一番打斗,可奇怪的是,当时谁也没在意,问及动静,都说不知道。”
“底下人都问过了?”沈东湛捡起地上的碎片,瞧着像是茶壶的碎片,而这个位置是在床前,多半是有人拿起茶壶,狠狠的摔在地上,瓷片才能跳这么远。
叶寄北点头,“都问过了,这院子里里外外有十数号人伺候,咱们一个都没放过,都盘问了仔细,奈何竟无一人说出有用的消息。”
“是没听到,还是不知道?”沈东湛问。
叶寄北道,“是没在意!”
“这是何意?”沈东湛不解。
叶寄北叹口气,瞧着满地狼藉,“自打元国公决定将爵位传给小公子薛宗越开始,这大公子薛宗英便成日买醉,不是今儿不归就是明儿不回,就算是回来了,也是折腾底下人,是以每当大公子回来,若无必要,谁也不敢近前打扰。”
“这大公子的脾气不太好,喝了酒之后更是造孽,不是责打奴才,就是欺负丫鬟,昨儿夜里更是如此,生生将一丫鬟给折腾得浑身是血,后来丫鬟被抬出去,底下人赶紧就散了。”
说到这儿,叶寄北顿了顿,“就因为这事,院子里的人听得屋子里有动静,也没敢近前查看,只想着今儿一早,大公子跑出去喝酒了,再来打扫,谁曾想竟是出了这样的事。”
如此,沈东湛便明白了,“这是让人钻了空子。”
“可不是嘛!”叶寄北点点头,“更奇怪的是,谁也没想到,小公子一大早回来了,且走的偏门,也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这屋子里,昏死在血泊之中,旁边还搁着大公子的尸体。小公子暂处于昏迷之中,是有有些事,一时半会真的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