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地看着孙思齐和孙大人,俩人不自觉地冷汗直冒。
他们想了许多,以为就算姜以裳否认,她也没有证据,哪知对方只是三言两语,就轻松瓦解掉了那份口供。
想到这,孙大人扑通一下跪地:“陛下,陛下明察啊!犬子也是受了蒙蔽,他也是心系大周百姓,才会一听到有利于水稻增收的事就轻易信以为真啊!要怪就怪犬子性子太过单纯,那贼人太过恶毒。”
“噗嗤!呃……陛下恕罪,刚刚实在忍不住。”姜以裳忍不住笑出声,心系大周?单纯?不是,孙大人你要不看看其他人信不信?
一番激昂的陈词被打断,饱满的情绪一下子戛然而止,孙大人恶狠狠地瞪了姜以裳一眼,打算换个思路。“陛下,既然姜小姐和犬子恰好都对水稻上心,姜小姐也在几个月前就研究此事,为何在江南水稻受灾一事传出时,姜小姐却没有半点动静啊?”
孙大人这招祸水东引,陛下也有些好奇,看向姜以裳。
姜以裳是一点儿也不慌啊,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把手上的那捆油布交给姜首辅,“爹,您帮女儿拿一下。”
皇帝也发觉了从刚刚进门开始姜以裳就抱着一捆手臂长短的东西,背着一个大布袋,看着还怪沉的。
赵公公莫名其妙又得了皇帝瞥了一眼,心里一咯噔!
哎哟喂!他是这么没眼色的人吗!他说要来帮忙的,姜小姐不愿意!不愿意哟喂!这么一个个都怪他啊。
旁边一个小内侍,见堂堂首辅大人抱着一个油布,欲上前接过,却不想被姜首辅躲开。
那意思:别来!我闺女吩咐的,我得抱好,可能金贵的呢!
赵公公看着那小内侍可找着知音了,陛下,您看着没!不是他的错,这姜家人自食其力是遗传的啊!
姜以裳这才腾出手来把布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众人只见是一些装订有些粗糙的册子。
这些册子姜以裳可宝贝的呢,这些可是这几个月来的水稻实验数据,用得好,那今后大周子民何愁饿肚子!
从姜首辅提醒孙家可能会倒打一耙时,她就整理准备好了这些,准备撑着孙家提出质疑时拿出来,再加上姜武快马加鞭拿回来的东西,相信皇上一定会心动的。
这样就能由上及下推行下去,可比她直接早上司农司快多了。
理想的下个季度就能够开始了。
皇帝见姜以裳拿着那十几本可能连书都算不上册子,那样宝贝这,好奇心又被调起,等不急追问:“姜丫头,你这神神秘秘干什么呢?”
“陛下莫急。”姜以裳按着日期整理了一下册子,然后才继续回答:“陛下久等了,刚刚孙大人针对水稻事情对臣女提出批判,臣女有话说。”
说着姜以裳拿出其中一本册子来,“陛下请看,这册子记录的日期刚好是江南水稻受灾的消息传回京都之时,其实不仅江南,据臣女所知,京都好多地方的水稻也因着连连的暴雨后多多少少也得病了,姜家庄子上的水稻也不能幸免。”
“但是庄子上的人发现,曾经一直施用肥料的水稻,基本不得青粉病,所以臣女就大胆猜测,肥料对青粉病其实是有抑制作用的。当时也正在尝试,不能肯定。所以在臣女还不敢肯定时,孙公子就已经向陛下上奏有办法治疗江南水稻的青粉病,臣女就信以为真了,毕竟臣女一直相信求知探索的人比比皆是,刚好孙公子也是其中一个。”
姜以裳边解释边给孙家戴高帽,孙思齐正心虚,一顶顶高帽戴下来,脸也开始臊起来。
姜以裳把手上的册子呈递给皇帝,看着封面写着施肥记录,翻开里面详细记载带着施肥日期,施肥数量,水稻长势,下一次施肥调整了哪些。
“这些都是?”皇帝指了指地板上剩下的册子,来了兴致。“这么多!都拿来给朕瞧瞧。”
“回陛下,因为这些肥料也都是在摸索阶段,不能确定效果,所以臣女在庄子上划了好几块试验田,按不用的用量来尝试,以验证水稻结谷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