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身子轻微颤,却是听着这般的声音,又觉得多了几分怪异的欢喜。
她想,她定是傻了疯了,才会觉得他说的这些吓唬人的话好听。
“不可离开孤,往后孤都随你,你要什么孤皆给你要来,抢来,可好?”
姜浓怔怔地看着那低声哄着她的男子。
心口微微地发酸发涩。
他的确是对她极好。
甚至比自小宠爱她的祖母对她更好。
祖母疼爱她,却更疼爱她爹爹。
若是叫祖母选,她定会选她的父亲尚书大人。
可她仍旧知祖母是好的,是在姜家待她最好的人……
祖母离开后,便是再也无人能给她想要的,能为她抢旁人的东西。
要知道,她起初来这东宫,是来保命的。
没想到,会得他的这般宠爱。
或许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个孩儿……
周玄绎:“为何不应声?”
他似有些急,疑惑她为何不回他的话。
姜浓便是望着他的那双眸子,轻轻地靠过来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之上,点了点头,道:“我听殿下的……”
周玄绎揉了揉怀里人儿软糯的腰肢,低声嗯了一声,垂头吻了吻那发丝:“孤会护好你,和我们的孩子……谁都不可伤害你们。”
……
太子妃院内。
如今是院门紧闭着,任何人皆不可入,不可出。
金嬷嬷急匆匆端着熬制好的安神汤,入了屋,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和碎了一地的好物件,绕着来到了那歪在软榻上,神情木然的主子跟前。
“娘娘,娘娘喝些安神汤,睡一觉就是要好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需娘娘你想通了,一切便是皆是小事的,娘娘何必这般自己作践自己?”
软榻上的太子妃抬起发丝凌乱的头,神色木讷,冷冷地看着走过来的常嬷嬷:“我作践自己?是你们在作践我!若不是父亲母亲将姜浓那个贱人带入宫中,我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太子妃:“倘若那姜浓未曾来宫中,该有多好!殿下便是皆不宠爱,我还是独一份的太子妃,便是何人也不可越过我去!又如何轮得了姜浓这个生过一个孽种的贱人,在我面前多说一句话!”
常嬷嬷满眼心疼地望着太子妃,将手中的安神汤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娘娘,娘娘你莫要如此,你这般是要扎老奴的心啊……四姑娘她再是如何,也只是侧妃,是越不过娘娘你这个正妃娘娘的。”
“她就是生了孩子,生了孩子也是只能为侧妃,是在娘娘下面,要听从娘娘的……”
太子妃姜茹苦涩一笑:“她听我的?现如今,她不过是个小小侧妃都敢对我不敬,若是她再有一个孩子,便是再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太子妃便是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父亲母亲说,叫姜浓来,不过是为了我可在东宫安稳,可如今呢?他们分明是送了一匹饿狼来!要喝尽我的血!让我不得安生,想抢走我的一切!”
“说什么,四妹妹要是真得了宠,有了子嗣,那孩子便是我的了……如何是我的?殿下这般宠她,只是听说了她有了身孕,竟是丝毫不顾及地为了她重罚了我!只为给姜浓出气!我何错之有?”
太子妃说着,泪也是克制不住地往下流,任由着常嬷嬷擦拭着:“我若是要姜浓的孩子,何人会应我?且不说姜浓,就是太子!皇后娘娘!无论何人都不会帮我应我!姜浓更不会如从前许诺的那般,会把她与太子的子嗣给我抚养,叫我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