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生动的痛苦。
鲜血从与剑相接的伤口处流出,带着干了皮肉和新鲜的组织往下滴落,烂臭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
他快要烂成一摊泥,偏偏难以死去。
“替我把剑拔出来,把剑拔出来!”
他嘶吼着,很快又惊恐地大声叫喊:“不,别碰它,把剑拔出来我就死了!我不想死。”
季辰:“……”
再次后退两步,季辰发现屋主并没有出来的打算,依旧在门内,时而狰狞时而脆弱,说着互相矛盾的话。
他没有在乎对方的表现,转而去敲附近的门。
少数几个愿意开门,都是奇形怪状,情绪癫狂的疯子。
李子寅从惶恐到失望,最后化为平静。
他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出门?”
“当一个人感到极端的痛苦时,是会恐惧出门的。”
季辰答,走回最开始敲门的那一间屋子。
屋主依然站在门口,看到他后甚至愣了下,手按在门上,有些想关门。
又仿佛在压抑渴求般问他:“你要替我拔剑吗?”
季辰一只手按住门防止他关上,另外一只手缓缓地靠近屋主的胸前。
屋主表情凝固。
直到对方将盐撒到他的伤口上,整个阳山新村都回荡起他的惨叫。
季辰:“痛么?痛就说明你还活着。把剑拔出来,你不仅会痛,还会死。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最好的。”
屋主疯狂往外掏沾了盐的血肉,闻言居然没有骂他,而是开怀地笑了:“对,我只要还能感觉痛,我就是活着的。”
季辰:“所以你能暂时收留我们,并帮我找人吗?”
“我可以收留你们。”屋主让开门口,“你们进来吧。”
李子寅看得目瞪口呆,而季辰这次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嘀咕了句“真是瞎猫碰死耗子”,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对方身后,踩过一地血迹进屋。
夜晚终究是会过去的,在白天到来前必须找到能庇护自己的地方。
季辰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屋中的陈设。
正如他在外面瞥见的那样,这里的陈设很旧,说明屋主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带血的脚印,说明屋子里最近住过其他人。
对比这里其他的村民,也只有这间的屋主表现出能够沟通的迹象,也有明确地提出要求(虽然按照对方说的做一定会死)。
所以他最终选择回来。
季辰:“还有谁住在这里?”
屋主笑了笑,似乎是想让他们感到亲切,但以他如今的模样,只显得狰狞可怖。
屋主:“如果你帮我把剑拿下来,还能让我活着,我就告诉你。”
季辰:“你见过一个叫做季晁的人吗?”
屋主重复了刚才的话。
季辰默了默,说:“我会试试看。”
屋主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说:“你们住地窖。”
他确实会收留所有愿意替自己想办法活着的人,但不会对一个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人多好。
季辰对此并无意见,他也有意与上一批被屋主收留的人保持距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地窖里有三个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