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馥伸手将他手中的资料翻到后面:“这位庄律师盯着蔡妍珊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她手里还是有些东西的。这场官司过后,他一定会痛打落水狗。到时候一桩桩一件件,叠加起来要不了她的命,但判个十年八年不是问题。”
后面的资料不是别的,正是庄悯过往作为原告律师控告蔡妍珊的成果。
——事实上,蔡妍珊以前尾巴虽然收拾得好,但小辫子却被蔡妍珊抓到过很多次,虽然没让她坐牢,但拘留罚款却不止一次。
“那你要去看庭审吗?”陆曜斜眼看她。
戈馥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了。”
“为什么?”陆曜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对这个应该是很感兴趣的。”
他早发现了,她看待任何事物都会带上一种特殊的旁观者角度。这种行为并非是因为冷漠,而是因为职业习惯。
她似乎是本能地在从各方各面汲取灵感,以成就自己的画作。
所以正常情况下,她是很乐于参与一些新鲜事的。
像庭审,按说她是会感兴趣的。
戈馥歪了歪脑袋道:“我去不合适。”要是刚出这事的时候,自己在薄西面前露个面还不算什么。这个时候出现,以他的性子,怕是会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所以,还是等这事过了之后再见面吧。
到时候聊点别的事情,就当蔡妍珊的事没发生过。
陆曜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还怪善解人意的。”之前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
“我跟薄西可以当朋友,但当不成恋人。”戈馥觉得这事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她斟酌了一下后道:“薄西那个人,其实很有才能,光看他能不靠走关系上大学就知道了。但是他并不自信,他的不自信源于恒阳的社会制度。我也明的暗的开解过他几次,不过收效甚微,他照旧因着自己的性别谨小慎微。所以,我们两个人走不到一起。”
陆曜听了,眉头皱了老半天,“我听你这意思……怎么好似反对女尊男卑似的?”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我当然不反对女尊男卑,就像男人不会反对男尊女卑一样。”戈馥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从一边的果盘里摸出一个橘子剥了起来。“但这种不反对是出于立场,本心里,不管是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我都是不赞同的。”
她说的是大实话,就陆曜而言,他其实没考虑过男尊女卑对还是女尊男卑对。
——他觉得那跟他没关系。
不过他却因此想到了一件事。
“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戈馥道。
这已经是他极力之下的委婉了。
“什么打算?”戈馥开始没明白,愣了一下之后回味过来。
说实话她并没有想过。
“就……过一天开心一天?”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没心没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陆曜眸光暗沉了下去,“你就没想过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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