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涛想不通韩阳为什么敢单枪匹马地闯入江家,更不明白的是,他不请自来,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下意识地看了外面一眼,江家的保镖们至今都没任何反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被韩阳团灭了。还是悄无声息的那种。这个想法令江远涛毛骨悚然,要知道江家连同佣人和保镖,总共有四十几个人……韩阳一步步向着江远涛走去,明明脚步轻缓,可每走一步,江远涛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勒紧了一分。他从未见过气势如此骇人的年轻人,要知道,作为江家家主,一般后辈见到他,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压制住他了。“你想干什么?”眼见着韩阳站在了自己面前,江远涛不由后退一步。这一步,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江鱼雁的脸色微变,虽然这些年她和父亲感情淡薄,但韩阳当着她的面如此对待她的父亲,摆明了不将她放在眼里。心里不满,她面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韩先生今晚过来,是想打架嘛?若是如此,我的人倒是可以陪你玩玩。”她说完,一直站在她左右两侧的两个人,瞬间全都上前一步。江远涛松了口气,只要这个女儿肯帮忙,他今晚就不会丢面子。然而,他想错了,因为韩阳压根不怕江鱼雁的威胁。他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那两人,就淡淡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想你们应该也清楚。”那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忿,然而,他们清楚韩阳说的是事实。江鱼雁的脸色终于凝重起来,要知道,这两人可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绝非她以前那些保镖可比。在她看来,这些人用来对付许青山背后那个神秘大佬都绰绰有余。可是,韩阳竟然说他们打不过他?而他们呢,还没交手,气势上已经弱了下去。江鱼雁的脸色沉了沉,说道:“两个废物,难道你们想要未战先败?”他们两个听到这话,神色俱都冷了下来,对视一眼,朝着韩阳攻了过去。“哼,不自量力!”韩阳的手中飞出四根银针,这四根银针的轨迹诡异,即便那两人的反应敏捷,却在躲过前两根之后,还是被后面两根扎到了一处穴位。紧接着,他们两个就动弹不得了。他们惊讶地看着韩阳,韩阳冷哼一声,抬手间,那两根失了准头的银针飞回他的手上。他淡淡一笑,说道:“若非惜才,现在的你们早已成了废人。”说完,他冷眼看向面露震惊的江鱼雁,沉声道:“我不动你,是为了感谢你当初的提醒。”刚才江鱼雁和江远涛的聊天他都听到了。这也让他知道了,原来江远涛为难江婉清,并非她的意思,她那天那么说,应该就是在提醒他,让他多多留意江婉清最近的情况。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看似冷酷,却也有仁慈的时候。哪怕她内心里讨厌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也爱憎分明,知道江婉清是无辜的,所以才不希望她被江远涛利用。江远涛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地看向江鱼雁,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不可思议地问道:“鱼雁,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江鱼雁冲他微微一笑,那一笑风情万种,却又透着一股子狠劲。她端起面前的高脚杯,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红酒,歪着脑袋,略有些俏皮地看着江远涛,说:“当然是为了让你心里不畅快。我说过,我妈因为你早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我要让你用后半生的肝肠寸断来补。”这话让江远涛的脚底都窜起了一阵凉意。韩阳挑了挑眉,淡淡道:“看来我不该感谢你,因为我也只是你手里的一把刀。”“既然是双赢,就不存在谁利用谁了。”江鱼雁淡淡道。她说的话够狠,然而,韩阳清楚,如果她真的狠心报复,江家恐怕早就易主了。看着姿态慵懒,无论何时都试衣服女王姿态的江鱼雁,韩阳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除了可怕之外,还有一些可怜。江远涛咬了咬牙,怒道:“鱼雁,你就算想让为父心里不痛快,也不该将希望寄托于这个废物身上!他是个什么东西?”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脖子被人卡住,一口气活生生被掐断在气管和喉咙之间,整个人变得无法呼吸。韩阳一手卡住江远涛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江远涛如死鱼一般扑棱着,想让他放手。他只是淡淡道:“江远涛,你该去周家打听打听,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敢动我。”江远涛露出震惊的神色。之前他就好奇,这周家最好面子,却屡次被韩阳给弄得颜面尽失,为何一直忍气吞声,没有出手对付韩阳?可如今听韩阳的语气,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周家不是没有报复,而是没有报复成功!韩阳看着江远涛那因为难受而开始充血的眼睛,冷冷一笑,说道:“老实说,我杀过不少人,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那语气,好像他杀的不是人,只是一只家养的鸡而已。江远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头。韩阳将他丢在地上,然后走到江鱼雁对面坐下,抽了纸淡然地擦了擦手。江远涛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不断咳嗽起来。他此刻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声音让他的头脑发晕,眼前发黑。差一点点,他就死了!江远涛恼恨地看着韩阳,却见他接过江鱼雁手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细细品了一口,看也不看他,说道:“不要再去找我家丫头,她姓江,但这个江和你没有关系,否则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江远涛指着韩阳,问道:“你……你怎么敢?”韩阳嗤笑一声,淡淡道:“杀条狗而已,有何不敢?”江远涛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发冷,韩阳突然起身,这让他浑身直打哆嗦,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再也没了江家家主的风采。韩阳偏过脸来,冲他淡淡一笑,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来你们江家,我希望也会是最后一次。”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经过江鱼雁那两个保镖的时候,他抬了抬手,那两根银针就从他们的身体内撤了回来。两个保镖瞬间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韩阳此刻已经行至门口,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半个月后我的中医馆开业,江女士可以来玩。”连请帖都没有,这大概是江鱼雁收到的最不正式,也最不把她当回事的邀请了。她却一点都不生气,而是有些怔忪地看着韩阳的背影,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她心心念念了多少年的那个男人。真奇怪,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和那个人,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