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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生看了眼他递过来的试卷,回道:“因为后面的定从缺主语,而where只能做状语,theybelieved是插入语,所以用关系代词。”
曾萧恍然大悟,他对语法一窍不通,所以对这些英语学霸带着特殊滤镜。
“谢谢,你讲得好清楚。”
“不用谢。”
这只是最基础的语法,她简单地指点一下罢了。
陈念荒却莫名感到一阵烦躁,自动铅笔芯怎么也按不出来,她就这么喜欢跟语言系统还没发育成熟的人讲话?
“啪嗒——”
刚换上又断了一大截,原本就少有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自动铅笔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转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后,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罪魁祸首则端坐,睥睨着地上的这支笔,仿佛在说那是你自己不争气,要掉地上的,怪不得我。
有些时候,地理位置上太过临近不见得是件好事。
陈念荒就坐在向春生的左前方,两人相隔着一个不算太窄的走廊。
他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声音,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却不想回头,不想被分走注意力。
因为那样太过明显、廉价。
陈念荒从来没有过多地关注过别人,所以目前为止依旧保持着看向窗外的懒散状态,远远望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光是保持沉默坐在那儿,也会不自觉地吸引别人的目光,看上去如此冰冷高不可触,就连他周身的时间、空气、尘埃都不是以寻常的节奏漂浮。
风带走了塑胶跑道上烈阳留下的烟熏火燎,干枯的叶片在和枝干断裂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了全部供养与挟持,就这么落在地上,任人踩踏。
铁丝网隔开了足球场和操场,千奇百怪的跑姿一览无余。
向春生这才发现与他们隔着的厚墙,如今好像打通换成了这面生锈的铁丝网。
她站在看台上,看注视着跑步的人群,观察着各个方队不同的阵营变化,原先全然不会管这些。
向春生推了推眼镜,那个马尾甩得很高,死命也要保护刘海的人就是宋写宁,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人是林致优,至于陈念荒和周柏羽,他们已经跑完开始打球。
精力旺盛得可怕,他们是真的热爱这项运动,哪怕用尽全部力气也要拼出胜负是属于他们之间最纯粹的友谊,虽然幼稚但难能可贵,向春生看着都有些羡慕。
今天的体育课她们不做仰卧起坐了,换成了排球。
又是一项双人活动,互相给对方垫球,但这一次向春生有了伙伴。
做完热身运动去器材室拿排球,在这过程中早早就分好了组。
宋写宁却紧皱着眉头很是焦虑,在这样一个三角关系中,总会在毫无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向一方倾斜,她不想成为落单的那一个,也不愿残忍地撇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