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广很快回来,道:“虞世清位列二甲第一名。”
竟然连一甲都未进?
苏青珞想到窗外天色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依旧不得其解。
陆衡之亦还未归来。
这几日他都回来得晚,苏青珞有时也会先睡,今天却一定要等他回来说这件事才行。
她心神不宁地剪了剪蜡烛芯,不时望向窗外。
最后干脆找点事做,给他缝制长衫。
过了亥时,方才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忙起身迎了出去。
陆衡之恰好推门进来,一股寒气顿时扑面而来。
他一面摘掉披风一面看向她:“等着急了么?”
好似知道她会等他回来。
苏青珞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手凉似雪。
“别冰着你。”陆衡之抽出手,揽着她肩膀往里走,“跟定王商量事晚了些。”
他回头,沉声吩咐,“都下去,仇广在门口守着。”
一直进了里间,苏青珞才没忍住道:“三哥,我的梦……”
“别急。”陆衡之扶她坐下,“你想说你的梦突然不准了是不是?”
苏青珞点头。
陆衡之果然猜到了,但他怎么会如此平静。
难道说在夺嫡路上,他从未想过依靠她的梦吗?
昏黄的烛火下,陆衡之眉目格外沉静。
“这是你的梦第一次不准吗?”
苏青珞点头:“对。”
她以前做过的梦纵然中间和结局都会有变化,但线索都是非常准确的,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以后她的梦都会不准,那岂非在关键时刻非但不能帮陆衡之,反而有可能害了他?
陆衡之屈指在桌上敲了敲,眸色微深:“青珞,有没有想过并非你的梦不准,只是时机未到。”
苏青珞微微一惊:“你的意思是——还未到点状元的时候?”
陆衡之点头。
“但怎么可能呢?”苏青珞道,“向来状元都出自一甲前三名,即便陆衍殿试失手,那还有第二、第三名也轮到虞世清啊?”
陆衡之声音微冷:“倘若有人舞弊呢?”
苏青珞霍然一震。
科考乃本朝第一大事,舞弊之人此生都不准进考场,几乎等同于断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