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看再多,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墨水,只是记住罢了。
夫子布置的作业,他从来不耐烦写,私底下找人代写,曲水流觞更是从未参加,少时感兴趣的只有剑、比试、算账。
现如今温见雪叫他写感想和文章,谢琅并不会写,可若叫他承认不会,未免太跌面子。
谢琅传音问道:“除了这两种,没有其他选择?”
温见雪觉出点味,传音道:“你不会写?”
“我自然会写,只是写这些浪费时间。”谢琅慢条斯理道,他走在泥泞的道路上,注意着周围情况。
“更况且,我觉得自己不需要写这种潜默化提高道德的东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承认自己道德低下,自私自利,罔顾生命。”
“但是只有你在一天,我就不会做坏事。”
“没办法,谁叫你道德底线高,讨厌坏人。”
温见雪心律失常,侧头看了谢琅一眼,隔着帷帽,根本看不到谢琅的脸,他移开目光,攥紧乌木伞柄。
话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中怎么想,是不是在哄人。
……
天星山距离石亭很久,并不高耸,偶尔能看到生长在山石中的矮矮的灌木丛。
走上天星山,瞧不见一朵日照金山。
仔细观察,发现日照金山还是幼体,灰扑扑一块,半埋在灌木丛下的泥土内。
看来得等上半个时辰,日照金山才能长好,达到药用标准。
温见雪和谢琅等人撑着伞走到开阔的地方,等待日照金山长好,就在这时,温见雪发现不远处灌木丛下有几块沾着血液、泥土的白色破布。
温见雪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也就是这时,同宗剑修兴致勃勃道:“这谁的乾坤袋掉这里了?”
杨舒缓弟弟杨臾道:“谁会把乾坤袋掉这里,大概是遇害了。”
温见雪扭头一看,其中一个同宗弟子从厚厚的泥土里挑着一个做工精细,绣着兰花的蔚蓝乾坤袋。
温见雪觉得这个乾坤袋似曾相识,他刚想到是谁的乾坤袋,杨舒缓便说出乾坤袋主人的名字。
“尔静道友?”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符修道:“他不是离开七星荒城了吗?!你是不是看错了。”
谢琅沉思几息,握住温见雪,语气陡然凌厉。
“走!这里不安全。”
杨舒缓几人闻言,也当机立断要走,可未等他们走,地面传来一阵诡异响动。
地面如同漏斗内的流沙,往更深处陷。
温见雪低头,发现十来具修士尸体覆盖在泥土内。
他们显然死去很久,已被七星荒城内的煞气催化成僵,穿成破破烂烂的衣服,袒露在外的皮肤尽数溃烂,露出森然白骨。
他们的额头画着一个血淋淋的红叉,长着长长獠牙。
似乎是嗅到活人气息,十来具僵猛然睁开眼睛,眼窝凹陷,瞳孔与瞳仁全是白色,直勾勾盯着温见雪等人,下一刻,从土里直挺挺跃起,乌黑脏污的指甲直戳众人。
谢琅一剑撇开朝他和温见雪扑来的僵,拉着温见雪跃上半月剑,准备离开。
空气如同被凝固一般,冷得叫人发抖的阴邪寒气从前方涌来。
温见雪抬头,前方飞驰而来一具僵。
这具僵与泥土中埋着的僵不同。
他头顶钉着一枚小指粗的铁钉,尖尖的獠牙被拔去,瞳孔与瞳仁全是黑色,手苍白泛灰,长着脓疮,指甲似乎有人精心修剪过,尖利雪白,没有半点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