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日间出入城门的人自然非常之多,何况这日还是荣王妃的寿宴,从别处赶来贺寿的人也不少。
这城门这么一堵,很快便滞留下了很多人,但是看到一百多全副武装的班直,加上全套的亲王仪仗,也没人敢催促。
守城的还是昨天那营禁军,见此情况,个个都是手心冒汗,心头发虚。
“这忠王是要干嘛?”
“还能干嘛?昨天被无故堵在门外,别说是他这样尊贵的人了,就是换了我,也得憋着一口气。”
“你的意思是?忠王还拿咱们问罪?直娘贼,俺就说被上头的人害了吧…”
“都说天子一怒,血流千里,这忠王可只比天子差一级啊,那还不流个百里?”
“慌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忠王真要问罪,也肯定找不到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头上。”
“我看也不至于吧,听说忠王脑子不好,可能也就像个小孩一样撒撒气吧……”
一刻钟后,车队依然未动,这下蔡安即使再心虚,也不能再躲着了,“娘的,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滴?我又不是主使,他要算账可就得把全绍兴的头头脑脑都掀了!这怕是官家都不敢这么做吧,最多让他打几棍子,说不定还能去文官那里换点好处。”
这样自己安慰着自己,蔡安总算挪到了马车前,“卑职威果第五十四指挥,指挥使蔡安参见忠王殿下,不知殿下停在此处何意?还望忠王给仕绅百姓们行个方便,早点进城,让开通路。”
车厢里,闭目养神的赵孟启睁开了眼睛,轻声吩咐,“菫娘,待会你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别乱动好么?”
赵菫放开怀中的猫,认真的点点头,“四哥,菫娘很乖的,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听。”
“黄枸,看护好小娘子。”
说完,赵孟启起身走出车厢,站在平板上俯视蔡安,“原来,你知道孤的身份啊?”
这语气,听起来很平缓,就是讽刺意味比较浓,倒是让蔡安心安了一些,“卑职,卑职是大宋武官,怎么能不知道忠王您呢,殿下真是说笑了。”
“呵呵,这样说来,昨日之事,你可知罪啊?”赵孟启的语气依然很平淡。
“卑职乃是奉令行事,不知何罪之有?”蔡安咬牙强辩。
赵孟启静静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即便你知道孤乃是大宋的皇子,大宋的忠王,只要你所谓的上头给了你命令,你就可以对孤刀剑相向,试图谋害是么!?”
四周一片宁静,只剩下这质问声逐渐沉重。
“是不是说,只要有所谓的命令,你就可以带兵攻打皇宫弑君造反是么!?啊!?”
蔡安万万想不到,传说中的傻王,有如此犀利的言辞,脑海中瞬间变得空白!
“现在,你知罪么!?”这问话,冷如寒铁。
“我,我……就算我有罪,也该由有司拿问,不是殿下一言可决的,咱,咱们大宋是有王法的…”
蔡安两腿直抖,死撑着说出这句话,他现在只希望忠王能按律行事,那样的话那些文官总不能不管他。
“王法?呵呵,本王就是王法!”赵孟启轻蔑一笑,你特么以为这是八百年后啊,“来人!”
“喏!”一百名班直齐齐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