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心中一软,慨然应允:“夫人放心,在下必当尽力,绝不会袖手旁观。
眼下府中危难,我这就吩咐手下,好生保护,决不能伤及无辜。”
那妇人如蒙大赦,连声道谢,总算安下心来。
吴奎吩咐兵士护送娘儿们到偏院暂避,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前厅继续指挥搜查。
他环视满目狼藉的府邸,不禁感慨万千。
堂堂一品大员,落得如此田地,当真是膏粱子弟,不学无术,害人害己啊。
而自己虽奉命行事,却也难辞其咎,未免太过草率,伤及无辜了。
看来这抄家的活儿,当真不是那么好干的。
不过话说回来,为了肃清贪腐,树立新风,这样的事,恐怕今后还要干不少啊。
想到这里,吴奎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吴奎刚要带兵撤离,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条街道热闹非凡,灯火通明,似乎正在举办什么盛大的庆典。
他心中狐疑,寻思这段时日不是什么节庆,怎么会有这般排场?
当下吩咐亲兵道:“你们几个,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若有异常,立即回报。”
那几个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启禀大人,那边正是钱府在摆宴,排场煞是阔绰。
据说是给钱义方大人祝寿呢。”
“什么?钱义方?”
吴奎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暗忖道:“这个钱义方,向来是吴鼎贤的心腹,如今陛下刚下旨整饬吏治,他竟然还敢这般张扬,未免太过猖狂了!”
想到这里,吴奎当机立断,对身边几个心腹吩咐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咱们这就去钱府,当面质问他个明白!”
说罢,领着几个亲信,大步流星地朝钱府走去。
转眼间,一行人已经来到钱府门前。
只见府门大开,宾客盈门,场面之大,排场之盛,当真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吴奎看在眼里,不禁眉头深锁,心道这钱义方果然是个不知收敛之徒,陛下新政颁布,他非但不知警醒,反而愈发张扬,简直是猖獗至极!
他强忍怒火,命亲兵通传,径直踏入大堂。
堂内笙歌鼎沸,觥筹交错,座中宾朋满座,主位上的钱义方笑容满面,正在向宾客们敬酒祝辞。
“钱大人,在下吴奎,特来祝寿,不知大人可否赏脸一叙?”
吴奎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地走到钱义方面前,单刀直入地说道。
钱义方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满脸堆笑,站起身来,拱手道:“原来是吴将军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快请上座,咱们兄弟二人,喝它个天昏地暗,岂不快哉?”
吴奎冷笑一声,淡淡道:“钱大人言重了,在下此番前来,并非为了贺寿,而是奉命而来,有些话,不得不说。”
钱义方闻言,脸色微变,讪笑道:“吴将军此言差矣。
你我同朝为官,本就是休戚与共的兄弟。
今日在下逢此大寿,若连将军都不请,岂非是兄弟失和?
还望将军勿要见外,赏光入席,大家畅饮一番,其他的事,改日再谈不迟。”
吴奎闻言,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