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后,秦无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整个房间清理一遍,所有会和人产生肌肤接触的东西都换掉或者二次清洁消毒,就连插座都检查了一遍。
没旅游过的穆重都惊呆了:“不至于吧?!”
小秦在花店的时候也没洁癖啊?
“仔细一点比较好,”秦无寒抽空给穆重戴上口罩,然后自己再次投入轰轰烈烈的清洁运动。
“这边的屋内容易受潮滋生细菌,还有一些平时打扫注意不到的细小角落有虫卵,对大部分人可能没多少事,但身体弱的人可能更容易受影响,一不小心就会生病。”
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当然是无所谓的,邋遢点糙点也没什么,但他还带着一个连冷风都不能吹的家伙,自然要以前精细一些,更不要说这次旅游本来就是想让穆重放松一下,绝对不能让他因为这种小事生病。
穆重眨眨眼,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秦无寒把他当做瓷娃娃照顾,会有这么直观且清晰的认知还是头一次。
他捞过一个包塞自己怀里,像在店里抱抱枕那样给下巴找了个支撑的底座,目光落在那边某位忙绿的员工身上,眼眸中带着不停翻涌的波涛,又好似隐隐闪烁着星光点点,叫寻常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都说人吃饱了就会有一堆的事要烦恼,神仙闲下来的时候也会从记忆中挑挑拣拣一堆东西出来挑剔的缝缝补补。
此时的穆重就处于这么个阶段,他严肃且认真的审视了一番自己和秦无寒的相识经历,再和书里那些各种各样的恋爱经历做对比,试图给自己补补课,比着比着他突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太平淡了!
他和秦无寒的这段关系不管是从相知到说明心意都太平淡了!
过于水到渠成了,告白都跟说晚安一样迅速,甚至因为他们两个性格的原因,这才确定关系没多久就已经进入老夫老妻环节,和书里那些你死我活虐恋狗血拖拖拉拉抠脚又上头的波拉壮阔完全不同。
重重沉默,重重沉思,重重偷偷咬手指。
他如果是书里那带球跑的小娇妻,估计跑路的难度会很高,毕竟家里的孩子太多了,那么多的盆盆罐罐也不好搬,最主要的是他自己,跑是跑不动一点,用走的也最多撑到百米外的超市。
说不定秦无寒把他拎回去的时候还能顺便买瓶酱油。
而且秦无寒不是那些动不动就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没有白月亮也没有隔代仇,不会间歇性眼瞎也不喝成精碧螺春,除了血气和功德像某点男主,其他的真就和书上那些大男主完全错开。
穆重无奈叹气,啧啧两声表达自己的失望:“小秦同志,你真让组织失望。”
突然被嫌弃的秦无寒:“……”
秦无寒还带着口罩,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看向穆重,轻轻一挑眉,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
好在小秦同志虽不给力,他穆重却是深谙取长补短之法,本着对象不行就自己的原则,迫切想要给他们一帆风顺的伴侣生涯增添一些多姿多彩的记忆。
竖起皮皮虾触角的穆重假模假样地沉重叹息,“早知道我们现在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应该选他。”
“他那时候虽然只是个花店员工,但是他对我是真心的,我怎么就犯糊涂没坚持下去呢。”
穆重扼腕捂胸,仿佛真的在为曾经那个本该与他长长久久的人悔恨痛惜,他甚至还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擦去那原本不存在但又好像飘逸撒出的悲伤泪水。
秦无寒的动作一顿,这下是彻底干不了活了,他一言不发,洗干净手后起身走近穆重,默默将手放在对方的腰上,还微微一仰头示意对方继续。
皮皮重根本不带怂的,还抄起拳头在困住他的男人胸口虚虚打了两拳:“可怜我当初瞎了眼,没有识清谁才是那个真正爱我的人,最后让他落入了花店老板之手,都是我的错,所以现在这些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
不,这是对我的惩罚……
秦无寒的嘴角偷偷一抽,开始反思穆重最近白天睡眠不足是不是晚上偷偷看小说了。
而且这看得都是些什么啊?!
“所以呢?”秦无寒的手缓缓下移,托着戏精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嘴上倒是很配合:“放弃真爱又被我强取豪夺,现在你后悔了?”
穆重习惯性把手搭秦无寒脖子上,因为有人积极配合的缘故,他的语调越发声情并茂:“对!我意识到他才是我不可割舍的另一半,我一定要去找到他,我要向他忏悔认错,我要把他追回来,我要让他知道我才是唔……”
上头的咏叹调还没说完,穆重的嘴巴就被堵住了,滚烫的触感连带着对方炽热的呼吸一同侵蚀着他的大脑。
靠!不讲武德!
唇齿相接牵动逐渐加速的心跳,炙热的温度像是火焰一般顺着相接的嘴唇烘烤着穆重,让他每次的呼吸也因为滚烫开始吃力沉重。
过了一会儿,秦无寒微微抬头后退,看着被亲迷糊的皮皮虾,他有些好笑,把人放倒在已经更换好被单的褥子上,随后自己也欺身压了上去,将人困在他的臂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