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枝闻言,简直想拉着沈筝的袖子说“想去”了。
台阶上传来脚步声,是欣喜若狂的李时源。
他人还未走到,便激动地问沈筝:“沈大人,沈大人,您这些医案与方子,堪称精妙绝伦!便说这医案,病例罕见不说,更是从病灶期至痊愈期,无一不细,简直是我医家重宝!”
说道自己领域之事,李时源那是一个滔滔不绝。
“再说这药方,用量拿捏得极准,便是其中任意一种药材相差半钱,也会影响整个方子的效果!”
他给自己胡乱灌了口冷茶,将手中的医案与药方小心翼翼平铺在桌,从中翻找出一张来。
“沈大人,这张方子,更是世间难寻!且老夫在家中藏书阁从偶有看过这方子的描述,若老夫没记错。。。。。。这方子应当是我朝宫廷秘方才是啊!”
沈筝一愣,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抄就抄了个“宫廷秘方”。
她轻咳一声,反问道:“是吗?”
“正是啊!”
李时源多看了几眼,依依不舍地将药方推回给了沈筝。
“沈大人,这方子也太为贵重了,老夫、老夫虽记在了心中,但您放心,老夫会将这药方带到棺材里去,绝不传出去。”
沈筝无奈一笑。
她既敢拿出来,自是不怕传阅,李时源竟在关键时刻犯起了糊涂。
“李大夫放心,这方子既给您了,就是你的了。”
李时源手一哆嗦,不可置信问道:“您、您、您。。。。。。说甚?”
沈筝将三两下叠好,塞进了李时源的医案之中,大方道:“给您了。”
她心中哈哈大笑,看谁能抵得住她这“财大气粗”的攻势!
“不可啊沈大人。”
李时源自认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但此时他也只是嘴上高呼不可,手上毫无动作。
“老夫无功不受禄,哪敢收您如此贵重的药方。。。。。。”
“谁说您无功了?”
沈筝微微侧头,问他:“您方才不是还说,要将自己的毕生所研广传于世吗?”
李时源一愣。
光激动去了,竟忘了这茬。
他这才反应过来,面前之人哪是将药方白白赠与他,而是看中了他这个人啊。。。。。。
一时抉择两难。
沈筝看出他的纠结,风轻云淡道了一句:“这样的方子,本官手中挺多的,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吧。奈何本官不识货,怕是只有像李大夫方才说的那般,带到棺材中去了。。。。。。”
“什么!!!”
李时源睚眦欲裂,指着医案,不确定问道:“您说的。。。。。。是几多?”
嗯。。。。。。
沈筝心中点头,李时源这人,还有捧哏潜质。
他的反应更是将沈筝脚下的戏台子无声垫高,沈筝故作嫌弃地瞥了一眼医案,“几百总归有的,本官还嫌少呢。”
“哪里少了!”
李时源嗓门之大,惊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几片树叶,更为迅速地飘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