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用另一只手撑起小半边身体,一缕缕被重力引向皓淮脸颊的发丝全然成为被海水打湿的余晖。
“我听见线已经开了。”
叮铛脸色绯红,但膝盖已经恢复了自由,只不过交在皓淮的双腿中,她轻易不敢乱动。
百褶裙在口袋底侧会锁边,拉上拉链倒也无所谓。
皓淮沉默了片刻,只心跳几拍的时间里,两个人的呼吸节奏被无限拉长,或者说本来就迷失了节奏。
叮铛看见皓淮偏过头,无法抑制情绪般得不断将唇角越扬越高,钢琴键一般优雅而分明的下颌线和颈肩落陷随着他的笑声不断颤抖,和睫毛一般分明成了振翅的蝴蝶。
“笑什么笑,你家里有没有……”
叮铛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和尊严严刑拷打他,却发现因为他偏过头,原来那个一直无法看清的耳钉终于近在咫尺。
银色的小圆球,中间有一道赤道一样的横凸,横线下一个水滴状的小孔。
是个用小银环吊起来的银质小铃铛。
她盯着那个不会叮铛作响的小铃铛,甚至都没注意到身子下面的皓淮都止住了他那个花枝乱颤的笑。
没有半个指节大小的铃铛仿佛发出了有规律的碰撞声。
把在时间里遮遮掩掩的答案,被刻意擦肩而过的瞬间都摇了个七零八落。
“不行,不许戴铃……”
加菲从沙发跃到茶几上,一闪而过的黑影吞噬了话的尾音。
41、顺理不成章
好像是坠入梦境前失重的记忆,明明在瞬间感同身受,但是在清醒的剎那才明白是完全的陌生。
很多年的接触变得陌生,或者说在情感与荷尔蒙的透析之下,原本是白色的太阳光也会折射成各异的感受。
比如叮铛发现无法挣开他捧在自己右脸颊的手指,可那明明只有皓淮轻轻摩挲的微痒,没有一丝一毫控制的力度。
直到叮铛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可以拿来典当,她的头脑才在不舒适的缺氧中重新振作起来,手已经不争气地攀附上了皓淮后颈,所以她选择顺势咬了他一口。
全心全意缠绵在她温度里的嘴唇微微一疼,皓淮下意识微微挪开半寸的距离。叮铛从他衣服上清淡的柔顺剂香味中终于得了空闲,把在被温度烘托的迷情意乱的手抽出来,按在皓淮嘴唇上。
像是一只猫用爪子拦着想过分亲昵的主人。
皓淮确实也不再有所动作,而是连同叮铛的体重撑起身子,总算是从茶几和沙发中间狭窄的悬崖中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