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秋罡得意,黄夫人准备安慰女儿,周荣光准备教育儿子的时候,李惊鸿突然出声。
“南海当地的甘蔗酒度数极高,甘蔗的味道很少,我喝过几次觉得又辛辣割喉咙,又酸酸的上头,但这个甘蔗酒多了甜味少了辛辣,入喉之时更加顺口,回味又没了那股子酸,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惊鸿倒也不是见周慕婉生气才帮她说话,他倒的确觉得这酒不错。
“哎呀,想不到你小子也是个喝酒大师啊!”
黄亭落听他说完,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觉得他说的头头是道,只是他没喝过南海的甘蔗酒,也就没有了发言权。
“哈哈哈!”
周荣光跟夫人听他们这一说,纷纷笑出了声,看李惊鸿的眼光也更亮了。
“还是惊鸿哥哥说话中肯,不像有的人井底之蛙,只知恶赖富贵为好,殊不知天地万象的精妙。”
周慕婉再次喜笑颜开,看看哥哥周秋罡那副嘴脸,再看李惊鸿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对哥哥的鄙视又多了两层。
“呵呵,你刚刚不是说让惊鸿兄弟猜你另外一种酒吗?要我说他这次猜出来了,你就要给点彩头,怎么样?”
周秋罡心中气急,但也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可以,不仅惊鸿哥哥可以猜,你也可以猜,不过你也需要出彩头,若你猜不出来彩头就归我,如果惊鸿大哥猜出来,你的彩头就归他。”
虽说周慕婉恼怒周秋罡挤兑自己,但她从小聪明机敏,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尤其爱钻研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比如酿酒,反而不怎么爱出门。
而她跟周秋罡吵闹不断,挤兑不断,但往往都是她赢多输少。
周秋罡心中一阵权衡,心想妹妹鬼主意真不少,合着不管输赢,他出的彩头都是别人的?
“我还是不猜了吧,我身无长物,只怕没东西当作彩头。”
李惊鸿见他兄妹二人斗起来了,心想自己赶紧避一避,这得罪谁都不好。
“没事,你的彩头我帮你出了,婉儿,要是秋罡跟惊鸿都没猜出来,我外头那匹千里良驹就归你所有。”
黄亭落拍了拍李惊鸿肩膀,示意他不需多想。
“舅舅果然大气,”周慕婉拍手叫好,“哥哥的彩头呢?”
周秋罡白了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的价值你们也知道,虽然换不了一匹马,可也大差不差。”
“噗,亏你好意思拿出来,”周慕婉捂嘴一笑,显然对夜明珠不甚在意。
“我听说今年年初你随父亲去京城,拜访当朝刘宰相的时候,他赐了一只犀角杯给父亲,父亲随手就给了你,你就拿这个做彩头吧!”
“你……你知不知道这犀角杯何其稀有,那是天竺国进贡的贡品,是圣上赐给刘相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做彩头?我看你拿什么出来!”
一听周慕婉要那犀角杯,周秋罡着实肉疼了一下,毕竟这东西太稀有了,不是金银能衡量的,更何况是外来贡品。
“在贵重的东西需要物尽其用,给了你只会放在角落蒙尘,真是暴殄天物。
“我有一幅画圣真迹,名《八十七神仙卷》,不知道可还行?”
周慕婉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在书画方面更是收藏颇多。
尤其周荣光也有此爱好,若得了什么名贵书画定会送给她。
“你们兄妹俩总爱闹,都多大的人还打赌,仔细我都给你们没收了。”
黄夫人见他们拿出的东西价值连城,忙出言提醒,顺便看看丈夫,要是平时这么闹,周荣光要就要制止了,可今天却一反常态。
“无妨无妨,今日给惊鸿接风洗尘,宴席未开,先乐一乐也没什么。”
周荣光家风甚严,但他见刚才李惊鸿猜出女儿酿的酒,又见他们兄妹拿出这么丰厚的彩头,若李惊鸿又猜出来,那岂不是彩头都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