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将她放了,是想好好惩罚她。”
“你想怎么罚?”
“将她纳为妾,以后……”
话还未说完,梅辛的耳朵又被提了起来。
“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想纳妾,还是这个女人!”
“哎哟,夫人,你听我说完呀!你想,咱们儿子命根子已经废了,再也不能传宗接代,这样下去我老梅家就得断后,这可是万万不得行的!所以,延续香火的事情只得我来了。夫人自从生下连儿之后伤了身子,一直再没怀上。从前有连儿,你何时见我动过纳妾的心思?可现在不是连儿不行了嘛,万不得已,我只能让别的女人再生一个,到时候生的孩子都记到你的名下,就当是咱们俩的孩子。”
说到子嗣,确实是黎氏心中的痛,她沉默了。
梅辛见有戏,趁热打铁:“夫人,你想啊,要是我将这个女人纳进门,她就是一贱妾,以后随你怎么使唤。还能让她一直受生孩子的痛,生七八个,全抢过来给你养着,见都不让她见一面,她肯定过得生不如死,这还不是最好的惩罚?”
一旁静静看戏的云拂嘴角狠狠抽了一抽。
这么拙劣的理由,他居然也说得出口。
然而,让她更加意料不到的是,黎氏居然答应了。
她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好,就让她一直给老梅家生孩子,生到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云拂:……
“只不过,在纳她进门之前,得让她服侍我几天。”
梅辛心中刚高兴一会,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他自己的夫人他了解,她所谓的服侍,那就是折磨,从前只要他看上的丫鬟,最后都被她折磨得不成人样。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要是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心疼。
“夫人……”
“你还想说什么?”黎氏眼神一凛。
梅辛顿时怂了:“没,没什么……她服侍夫人是应该的。”
云拂被迫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当晚就被送到了黎氏的房间。
黎氏看她的眼神中仿佛淬了毒。
“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伺候夫人洗脚?!”黎氏身旁的大丫鬟厉声喝道。
云拂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
洗脚,长这么大,她连师父都没有给洗过。
可此刻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援兵未到,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忍。
她低眉顺眼走过去:“夫人吩咐什么我便做什么,只希望夫人能够消气。”
一旁有盛着热水的木盆,云拂端过轻轻放在黎氏的脚边。
正欲帮她脱鞋,却被黎氏狠狠踹了一脚。
说话的依旧是旁边的大丫鬟:“懂不懂规矩,在夫人面前哪有你蹲着的份?!还不快跪下!”
云拂一口银牙快要咬碎,她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怎么,不愿意伺候夫人?”大丫鬟眉眼微挑,目露凶光,“那就拖下去打上二十板子,再到后院去刷恭桶!”
云拂心中一边暗骂着闻炎陵他们怎么还没来救她,一边磨磨蹭蹭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