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一个琴音起,所有人皆是一顿。
“这是……?”
一个接一个的音符如流水般淌出,时而清脆,时而绵长,唯一没变的是,连贯婉转得让人如痴如醉。
整个茶楼集体震惊了。
纷纷抬头看向圆台,只见一个红衣身影若隐若现,她的动作虽藏在轻纱之后,依旧如蝶般飞舞轻盈。
更绝的是,她弹的曲子他们从未听过,却能狠狠抓住他们的心。
好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眼冒精光感叹道:“我就说不羡仙有其他茶楼没有的过人之处,原来是在此!”
“刚进门时还觉得这个圆台有些突兀,可现在看来,真是绝妙!”
“品着茶,听着曲,实在是人间一大美事。这就是所谓的不羡仙啊,哈哈!”
……
底下一楼大厅的人还只能够听闻其声,难以看到云拂弹奏的身影。
而二楼包厢的客人,只要打开窗户,便能一睹佳人风采。
离圆台越近的包厢看得越真切,当然,价格也越贵。
闻炎陵兴致勃勃道:“早知如此,咱们就订天字号包厢了,如今这个地方隔得远,不光看不清,听得也没有那么真切。唉,失算,失算啊!”
一转头,不见了慕知初的身影。
起身寻找,才发现他已经叫来侍女,询问天字一号包厢是否已有客人落座。
“知初兄,我还以为就我觉得可惜,没想到你比我还着急。”
慕知初浅笑:“此等琴音,若不靠近侧耳倾听,岂不是辜负?”
“也是,也不知道咱繁京城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这样的妙人,琴音居然比醉生居里面的槐序公子都要更胜一筹。”
抢天子一号房的人不少,所幸慕知初下手快,如愿以偿。
其他后来的人只能够暗自懊恼,捶胸顿足。
慕知初坐在窗边,一边品着茶一边近距离欣赏琴音,不亦乐乎。
奈何,只听了两首曲子,琴音便止。
云拂站起身,抱着孤桐回了房间。
底下众人不解,忍不住喊话:“怎么回事?怎么就不弹了?”
“我们还没听够呢!”
“是啊,再弹几曲!”
白术从房间里面出来,站在圆台之上,两位女使随之掀开轻纱帘子。
“众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等场面终于平静了一些,白术解释道,“不羡仙新店开张,我们东家重金聘请云音娘子来此弹奏,分为上午下午两场,每场会有两首曲子。若众位贵客赏脸,可午后再来。”
刚才的两首曲子可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他们直嚷嚷着听不够,奈何房间门再未打开,只能悻悻作罢。
想着下午还有两曲,于是打算到时候赶早前来。
“知初兄,到时候你还来吗?”
慕知初小酌了一口:“自然是要来的。”
闻炎陵忍不住打趣:“不羡仙的茶确实不错,琴音也是一绝,就是有些费银子。你说这样一个天字一号房,一场便是二十两,茶水还另算。所谓商人无利不起早,这东家还真是会赚钱。”
慕知初放下茶杯:“东家能够请到这样的妙人,定然花费了不少功夫。十两听一曲,还是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