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那老狐狸,怀的什么心思?
蓦地,宋玄青抬步就走。
慈安宫内。
齐太后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鬓间白发又添了几根,不由的叹口气,“老了!”
“太后。”芳泽笑了笑,“您瞧瞧您自个,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光糊弄哀家。”太后起身,缓步朝着外头走去,“多晒晒太阳,便觉得活着真好,比起先帝,哀家已经活得够久了,还有什么可嫌弃的?当初那腥风血雨的日子,才是真的难熬,现在……哀家都熬出头了,也就只剩下发发牢骚。”
芳泽搀着太后,缓步前行,“今年的菊花开得极好,听说燕王府着意添了不少,也算是尽心。”
“尽什么心,就是想让哀家少给她点难堪罢了!”太后轻嗤,“她若是安分守己,这种皇亲贵胄,命妇齐集的场合,哀家不会让她下不来台,免得丢了我皇家的颜面。”
芳泽颔首,太后刀子嘴豆腐心。
当然,太后也最好面子。
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有了,唯独这脸面……越老越在意。
“太后娘娘,皇上来了!”小宫女禀报。
芳泽笑道,“皇上仁孝,亲自来接您了!”
“他呀……”太后摆摆手,笑得合不拢嘴,“哀家还不知道这臭小子的心思吗?八成是怕哀家为难他的宝贝心肝,所以早早的哄着哀家高兴,回头宫宴上,让他的玉妃能顺心。”
“那也得皇上肯哄,才作数啊!”芳泽轻笑。
太后心里是高兴的,儿子终究是儿子。
“母后!”宋玄青躬身行礼。
太后缓步瞧着堵在回廊尽头的宋玄青,心头微微沉了沉,“皇帝的脸上不太好啊!”
宋玄青笑得有些勉强,“母后,您……您最近可还安康?”
“怎么,你还巴不得哀家去陪先帝?”太后不高兴,无端端的问起这个,哪个老人家能高兴。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的意思是,母后不管遇见什么人,看到什么事儿,都得高高兴兴的,千万不要太激动,千万要保持镇定。”宋玄青先给太后吃一颗定心丸。
海晟吓得跳进了湖里,要是太后被吓出个好歹,那还得了?!
太后眨着眼,扭头望着芳泽,“皇帝最近在吃药吗?”
芳泽愣了愣,“太医院的人没提过。”
“那哀家怎么瞧着,皇帝药吃多了,有点上头?”太后白了皇帝一眼,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想了想,她忽的明白过来了,“傅家的人,进宫了?”
宋玄青点头,“母后,您可一定要稳住!”
“皇帝见过了吗?”太后继续往前走。
宋玄青跟在太后身边,抿唇摇头,“不曾。”
“那么,该镇定心神的是皇帝,而不是哀家。”太后叹口气,“这朝堂终究是皇帝的,哀家最多是瞧见了死而复生的故人,仅此而已。”
宋玄青面色凝重的点头,“儿子明白!”
“哀家只希望,多年前的事儿不要重演。”太后意味深长的说。
宋玄青敛眸,但愿如此。
“去御花园。”
上了鸾轿,太后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她委实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这位傅家的五少夫人,到底有多像当年的靳月!
靳月现在,就在御花园。
方才宋宴的见死不救,让靳月很不高兴,这会连个敷衍的笑容都懒得给,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与霜枝明月二人,尽量靠墙躲着。
宋宴黑着脸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瞧着嘴角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的某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让她少管闲事是为她好,谁知她还不领情,还觉得他冷血无情。
呵……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