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千钧的重量忽然向着宁明
昧倾泻而下,就连戒律司门口的弟子们都跪了一片。那一刻宁明昧明白,无空真人在向自己施压。
膝盖有些发抖,可宁明昧却反而站直了。
这时候若是跪了,从此他在清极宗,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平静地道“弟子何罪之有”
“你敢狡辩”无空真人呵斥道,“看来你对清极宗早有怨言。”
宁明昧忽然在心里冷笑起来。
在场的人中,项无形不知道养剑骨的事。唯有身为执肃长老常非常知道。
从前的宁明昧,也不知道。于是他肯为清极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如今,显然无空真人已经知道宁明昧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在检查宁明昧的神魂无碍后,或许他认为宁明昧的性情大变也与宁明昧知晓了这一真相有关。
尽管宁明昧如今做的每件事,看来都是在为清极宗的发展排忧解难。可他不相信会有人对此毫无怨言。
譬如,他怀疑宁明昧想要报复清极宗。又或者,宁明昧至少坐视了齐免成的受伤。
对于无空真人这种人来说,或许齐免成也并不重要豪宅的主人会在乎一个物管吗但于他而言,本应用来保管宝剑的剑鞘有了自己的思想,这才是他想要打杀的。
而且谁能保证宁明昧不会带着剑骨逃走
于是如今他与无空真人,分明是面上和气、实际都知道彼此都对各自的鬼胎心知肚明的、相互质问的关系。
既然如此,宁明昧绝对不可能跪下。
“无空师叔祖这话说得很怪。清极宗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清极宗收养我,教我剑法,又让我年纪轻轻就到了化神期,又成了执剑长老”宁明昧把“执剑长老”四个字咬得很重,“既然如此,为何无空师叔祖猜测我对清极宗会有怨言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项无形在场,无空真人当然不可能直接把剑骨的事说出来。
宁明昧“更何况,我闭关出来后,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清极宗好我锻炼弟子,我修葺缥缈峰,我教授弟子剑法,我去瑶川城、去流月湖行侠仗义,都是为了增长清极宗的声誉。师叔祖如此揣测我,倒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其中难道真有我不知道的什么”
宁明昧说不出来话了。
无空真人细长的眼睛看着他。
那种神情,让人想到危险的蛇。
他的全身灵压都集中在了宁明昧的身上,迫使他闭嘴。
危险。
冷汗从宁明昧的额角一滴滴地落下。
“我此次出来,主要为的是两件事。”无空真人闲闲地道,“一件事齐师侄既然如今还在长睡,就由我来暂行掌门政事。这是其一。”
“其二,魔君将铎出世。无论如何,执剑长老有过。执剑长老拥有执剑一责,却不守在宗内。从今天起,执剑长老于后山中禁闭反省,非掌门令不得出。”
来了。
果然是要关禁闭。宁明昧在心里冷笑。
“这是怕我翅膀硬了,带着设备、项目和资金跳槽啊”宁明昧对系统道,“而且他怕我思想转变生出变数,先下手为强,要把我关住。”
从前的宁明昧没受此待遇,或许是因为宁明昧以前不爱出门。
“可是”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项无形,他顶着压力,额上都是汗珠,“师叔祖,这是不是太”
“你们下去。”无空真人忽然说,“我还有话单独和宁师侄说。”
常非常和项无形皆是一愣。正在此刻,却有弟子跑进来通报。
“报齐齐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