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宁越地区的天气预报,一场新的寒潮从北面袭来,最低气温将下降到零度左右。天空变得更加暗沉,地上的霜冻非常明显,城市到处弥漫着萧杀的气氛,人们都不愿出门,街面非常冷清。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来新第一件事仍是打电话。文慧说,手术刚结束,女儿被送进观察室,要观察一天,手术还算顺利,接下来是康复的事情。她也联系好易鲁帕洲一家着名的康复医院,准备等术后恢复得差不多,就把女儿送过去。他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花费,他会想办法再送些钱来。
电话打完,他去练了几组器械,再洗过澡,看时间也该动身了,健身中心不能过夜。他决定回江培县的住处,到更衣室换上骑行服,他有一辆自行车放在楼下,取了车,没有往过江大桥方向走,按照惯例要先让泡影到医院去一趟,此刻身处的位置有些远,要往医院方向骑上一段儿。
转眼间,泡影来到医院,找到观察室,见女儿正在熟睡,文慧却在外面边打电话边在哭,时来新皱眉,又出事了?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黎明小区文慧家门外,出现一个穿黑衣蒙脸的男人,他熟练地在大门上安装着一个装置,当中最显眼的,当是那个用黑胶布层层缠绕的几根雷管。装置安放好,那人还拉出一根极细的、数十公分长的金属线,绑在大门的门把手上,然后用一个常见的快递大纸箱,盖在那个装置上面,又检查一遍无误后,人才离开。
过后有邻居经过,都不太在意,以为是快递小哥放在门外的,这很常见。
过了一段时间,接近黄昏时候,文慧的母亲做好饭,把饭菜和汤装在保温壶里,正准备往医院送,伸手刚拉开门,爆炸就瞬间发生了,发出一声巨响,大门被炸掉,整栋楼都感觉到震动,文慧母亲当即被爆炸波及,倒在一片残骸中,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事发时邻居们大多在家,立刻报了警,警察和救援人员很快来到现场,把文慧母亲送走抢救。
文慧接到消息时,感觉真如天降霹雳,人都懵了。她父亲已马上赶过去,这边暂时离不得人,她只有在观察室外等待。
好在文慧母亲被抢救过来了,不过受伤比较严重,估计还要长时间卧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文慧崩溃了,在女儿的病房外面痛哭不止,一遍遍拨打时来新的手机,但哪可能打得通,他早把手机卡拔出来了。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但她不管,仍是一遍遍地打,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只有他会帮助她,可以求助的也只有他,打电话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种安慰。
这一幕透过泡影传给了时来新,他也非常担心纳闷,要知道也很简单。他刚把电话卡插上,居然电话立即就响了,一看果然是文慧,接通了,首先听到的是文慧的哭声,
在文慧的断续诉说中,他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也明了,又有人跳出来了。他先稳定住文慧的情绪,“这事交给我吧,你照顾好她们。”
放下电话,他寻思起来,什么人放的炸弹在于他真不好查,可对于有些人来说会很简单,再加上今天对他的围捕,那就两笔帐一起算。
在回江培县前,他还是控着泡影去了黎明小区一趟,结果没有任何收获,一片冷清,鬼影都没有见到一只。
寒潮已经抵达,整个城市在寒风雪霜中飘摇,今夜恐怕就是零度以下的气温,自行车轮胎在雪地上行动得异常艰难,即使用尽力气蹬踏,速度也快不起来,看来明天开始是不能骑车了。
路上空无一人,为躲避寒潮,城市里的人们早早就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哪还有愿意出门的。
这时道路远处有大灯照射过来,不一般的亮,有点刺了时来新的眼睛,让他不得不眯缝了眼,原来迎面而来有一辆军用越野车,军用车辆的照明系统果然不是普通车辆可比,两边继续前行,一人一车擦身而过。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秘书肖蓝,看到路上居然还有人在骑自行车,觉得很稀罕,不过他只敢闷在肚子里,因为长官心情很糟糕,没有人会多言触霉头。
接到付跑中枪的消息,联邦陆军第二十八军军长付标中将,立刻从二十八军军部驻地出发,急赶了数百公里,终于到达宁越,现在正是要去陆军总医院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