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闷热的夏夜里,他能听见自己一下重过一下的气息声。
楼下,阮倾雪回房间才意识到自己手机又落下了。
她一边懊恼着自己最近怎么丢三落四,一边往回走。
等她走上楼的时候,发现花房已经关了灯。
四周一片黑暗,阮倾雪不知怎么有些不安。
仿佛黑暗中隐匿着什么洪水猛兽,企图将她拆吃入腹。
她伸手扶了下墙面,而后打开暖灯开关,才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原封不动地躺在茶桌上。
而花房内空无一人。
阮倾雪走上前,捡起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落了一片花瓣,花瓣上还残留着滚烫温度。
她并没太在意,打开屏幕看到了祁斯年发的一连串消息,还有一两个未接来电。
他大有要提前出院来找她的架势。
阮倾雪简单回复道,【手机落九叔这里了,没看见。】
她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祁斯年大松一口气。
祁斯年视频电话打了过来,阮倾雪回房间才接。
算下来,确定关系也不过半个多月这是第一次有摩擦,也根本说不上是吵架。
视频里,少年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整个人也比刚住院那会儿精神些,大概是急得满脸通红。
阮倾雪能感觉到他有些小心谨慎,她也没有刻意再多说,想要把话题变得稍微轻松一些。
“我只能歇周末两天,明天我就要回学校排练毕业大戏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
“下周三,梵迪有个天文系列的珠宝设计会展,下下周邀请我去参展。是送你的那条星云项链,他们看上了,想拿设计授权。”
阮倾雪替他高兴,梵迪是三大高奢之一,“可以啊。”
“不可以,那是给你的。”祁斯年笑了,“我没给他们,但是答应帮他们设计类似款。”
他停顿了下,“会展,你到时候能来吗?”
“只要不跟我毕业大戏撞上,我应该就可以去。”
“没事,你要是忙就先忙。”
“那你毕业之后,是准备租房子还是住家里,”祁斯年分析着,“咱们家离北艺团和剧院都不远,司机送你也就二十分钟。”
阮倾雪思忖片刻,“住家里方便吧,你是不是也在家?”
祁斯年接道,“我需要去公司,应该也在家里住。”
对话突然间陷入一阵沉默。
阮倾雪踟蹰着控制了一下措辞,“那你在家……稍微,少跟我接触一点。”
祁斯年眉梢微扬,音调拖长,“好,我明白。”
阮倾雪点头,“那你还去天文台那边呢?”
“周末去,偶尔事情多了晚上去,反正我只是兼职,也不需要他们给开多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