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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人身上传来另一种味道的香薰,很好闻,他下意识地循着心中的意愿埋首在她的脖颈处,鼻子轻轻地嗅着,唇瓣若有似无地轻吻着,他双手用力将人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里。
张期期下意识低吟了一声,身体渐渐软下来,任由着陈恕微凉的唇落在她的脖颈处。只是半响过后,他似乎不满足于此,探过头来,鼻尖一下又一下地轻蹭着她的脸颊,片刻后又咬住了她的双唇,转辗吮吸。
唇齿相碰间,陈恕趁势侵入。他压着她贪婪地亲吻着,因为坐姿的问题,她只能靠在他身上,纤细的脖颈微微往后仰,任他转辗吮吸。她瘫软在他的怀里,呼吸慢慢急促。
淅淅沥沥的雨声越渐小声,雨慢慢小了。
等张期期回过神来时,陈恕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被她揪得皱皱巴巴,她身上的裙子也凌乱着,裙摆攒到了肚子上。她脸红了一大片,想撇过脸,陈恕却双掌捧着她的脸,静静地看着她。
“陈恕……”她低声轻喃着。
“嗯。”
张期期睫毛颤了颤,红润的唇微微抿了抿,陈恕的眼神愈发暗沉,视线锁定在她身上,她微微动了一动,想退开他的怀抱。
“别动……”一声压抑的低沉声响起。
张期期完全不敢动了,她就在他怀里,怎么会感受不到,她有些无措,微微带了哭腔,“陈恕……”
陈恕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喉咙,压下心中强烈的渴望,声音低哑,“别怕,我没想做什么的。”
张期期轻声嗯了一下。雨终于停了,陈恕才松开了抱住她的双臂,退开了一些。
“雨停了,我得回家了,木木还在家等着我呢!”张期期脸红耳热,她察觉到陈恕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脸上,她不敢抬眸,生怕撞上他仿佛要将人溺毙的眼神。
屋内寂静无声,陈恕看着满眼羞涩的她,完全舍不得让她离开,但也知道再接着下去会吓到她的。
“陈恕……”张期期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陈恕顿了顿,“再……再待一会儿好吗?期期。”
张期期指尖一缩,她忽然想起年少时,在亲密的行为上她大大咧咧地,横冲直撞,反倒是陈恕,那时的她亲吻他时,他总是震惊又不可置信。
然而现在……那个羞涩、沉默的少年长成了身形高大挺拔、一举一动带着极强的掠夺感,亲吻她时给她带来了心惊胆颤的压迫感。
“我不会做什么的,期期……再、再待一会儿好吗?”陈恕复又将人轻轻抱在怀里。
张期期心一软,“那……好吧。”
阳台还未完全关紧的窗吹进来带着湿润的凉意,张期期涨红脸上的热度稍微退了一些,她生怕陈恕再起什么心思,便有意说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说什么好呢?张期期望着阳台外朦胧雨雾的世界,忽然想起了远在那边的鹿海市,那一年她刚到鹿海的时候是四月份,恰逢当地连绵的雨季。
她靠在他的怀里,那些厚重、沉闷压抑的回忆仿佛不再那么难以开口,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晦涩,如今在偶然的这一天,她仿佛有了诉说的欲望。
“陈恕……”她微微往后靠了靠,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握着对方环绕着放在自己小腹处的手臂,她眼眸微抬便能看见他的下颌角。
“怎么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仿佛带着蛊惑一般。
“那时候,我离开京照前去学校找过你,但你已经走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张期期低声道。
陈恕愣了下,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找我的?”
“唔……那天中午的时候吧。”张期期回忆道。
中午的时间点……陈恕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和无力,原来竟是如此阴差阳错……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很平静地说起了他在年级办公室门口撞见老师将她的档案袋取出,准备拿给她家里人的事,又在周一那天早上没见她来上学便以为她真的跟随着陆向川离开了,“……我当时若是再等一等就好了。”
张期期瞪大双眼,那段时间她被关在家里,就是这段时间让陈恕以为自己已经跟随着陆向川去美国了?
陈恕垂眸望着她惊讶的眼神,忽然问道:“……为什么那天早上你没有来学校?是……在收拾行李吗?为什么你没去美国反而去了鹿海市?”
“我……”张期期抿下唇,眼底闪过难堪和愤恨,时至今日,她依旧无法原谅张世明,“……那天我被我爸锁在了房间里。我逃出来后,进过他的书房才发现我的档案袋是他让人拿的,他还背着我偷偷给我申请了美国的签证。”
“我不想任他摆布,就拿着重要的证件跑了,当时差不多是中午的时候,我没在学校见到你,曾老师也说你去德国了,所以……我也就走了。”
说到这里,张期期眼眶忽然红了起来,“那天……我没想到那天居然是我见兰亭的最后一面……我当时要是不走,或者我当年要是不说那句话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是我诅咒了兰亭,是我……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我为什么要说……是我对不起林听,对不起兰亭,对不起敬亭哥他们。”
靠在他怀里的她蓦然脸色煞白,眼神悲呛,浑身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她甚至想扇自己巴掌。
陈恕脸色一变,连忙按住她的手,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期期她根本没有完全走出来,这些日子的岁月安好原来全都是他的错觉。
“期期!期期!”他厉声打断她混乱的思维,他知道这个时候和她说不怪她,兰亭的死和她没有关系她一定听不进去的,所以他转移了话题,“期期!为什么你爸爸非要你和陆向川去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