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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不想笑就别笑。”
陈恕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被你看出来了。”他看着远处湛蓝的天际,极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我只是不能理解,他不认我没关系,但是……他明明知道上瑶村那些人一直在造我们妈妈的谣言,说她是跟别人跑了,他明明记得这一切,却不肯站出来为妈妈澄清。”
“我很难过,期期。”陈恕垂眸,死死攥着自己的手心。
张期期将少年按着坐在树荫下的长石椅子上,她伸手将少年拥入怀中,看着因为坐着所以矮了她一大截的少年,她低声道:“陈最没帮你妈妈澄清,但你帮你妈妈澄清了啊。我们要求不了别人,便只能要求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
少女柔软的腰腹间沁出清爽的清香,幽幽缠绕在他的心头,心中那些难言压制的不平最终缓缓平息下来。
“嗯。”陈恕嗡声道,“小、陈最他过得好,以后我也不用再挂念他了,曾老师是很好的人。我妈妈也会放心了……”
……
另一边——
天台上,沉默在曾培父子之间漫延着,好半响,曾逸飞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氛围,他嘴唇动了动,声音低下,哀求道:“爸……”
曾培从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疲惫,他自认为自己在教学上颇有成绩,他教出了一个又一个优秀的学生,但他的孩子呢,他十年精心教导的孩子呢……却养成了这幅让他陌生的模样。
他甚至欺骗他和妻子,故意给他和妻子造成误导,使得他们以为他完全不记得过去了……
对待亲哥哥陈恕,他也这般狠心,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陈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这么可怜的孩子,作为陈恕弟弟的他居然能狠得下心肠。
曾培心累不已,他完全不想说话,但思及媒体记者准备报道陈恕的事,他还是绷着脸,沉声道:“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给对方,打消对方报道陈恕的事。”
“好。我现在就打,爸,你别生气。”
“先打电话。”
“哦……哦、好。我这就打。”
曾逸飞拨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对方立刻就接了起来。曾培见状,立刻走过去,接过手机打开了外放。
曾逸飞慌慌张张、三言两语讲了撤销对陈恕报道的事,对面声音充满了不悦,【不是,你在搞什么?溜我们吗?这件事不可能,我们今天可是出了外勤,难道让我们白做工吗?】
曾逸飞着急道,“我给了你们钱的啊。”
曾培眉心皱起,出声道:“我是曾逸飞的父亲,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至于你们所谓的误工费,我来支付,报道就撤销吧,如何?不答应的话,我们法庭见。”
对面一阵长久的沉默,最终他们道:【行,那你得支付我们的误工费。】
“好。”曾培不是不知道对方这是在讹钱,但是这也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率解决问题的方式,他不在乎这一点钱,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