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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期期悄悄捂着泛疼的胃部,神情尴尬、不自在,她低声道:“不了,太麻烦你了,我定酒店就行。”
陈恕绷着嘴角,强调道:“你这个案子没有那么快的,涉及到的人那么多,难道你要长年累月地住在酒店吗?”
张期期摇了摇头,眉心微蹙,“我知道这个官司肯定会很漫长,所以我就在这边呆几天,处理好柏雪的后事。林听的报道出来后大概舆论会有缓解,后续的我和你手机上联系就行,到时候需要再过来京照市我就再过来。”
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呆到官司结束,木木还在鹿海市等着她呢,而且她在这里并无可以长期落脚的地方。她也不想打电话给她妈妈……
“你又要走?”陈恕猛地探过身,攥住了张期期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道。
“陈恕!”
张期期诧异地抬眸,胃部的疼痛渐渐加剧,她的眼神渐渐烦躁起来,眉心紧紧皱起,抗拒地想要挣脱对方的禁锢。
抗拒……当看清她脸上的神情,陈恕浑身一僵,她在抗拒他……他下意识松开了手,不想在她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
陈恕无力地收回手,倚靠在驾驶座的软垫上,他伸手拧了拧眉心,眼底一片颓然,车窗外行人三三两两结伴、笑闹着走过,车窗内气氛凝滞,她微微蜷缩着身体仿佛浑身上下都在抗拒他。
陈恕心中自嘲一声,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好,我送你去酒店。”
他听到自己即使再不甘愿,最终还是只能妥协同意了,好在案件还未结速,她不会再次就此消失的。
路上车辆拥堵,汽车只能缓慢行驶着,他攥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露,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看也不想看她一眼。他生怕再看她一眼,他就会压抑不住内心的难平不管不顾地直接带她回自己的家。
车开得再慢,温泉路还是在前方了,陈恕抿了抿唇,沉声道:“哪家酒店……我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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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席卷而来,张期期疼得眼前开始发黑,冷汗淋漓,耳鸣阵阵,外界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一样模糊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分辨不出陈恕到底在说什么,她甚至觉得自己在高速地旋转着。
张期期用力地抱着手中的帆布袋,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呼吸声越来越浓重。
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望着前方的陈恕久久听不到张期期的回答,他皱了下眉头侧首看向她,随机脸色大变。
眼前的她微微俯下身子蜷随着,额前的发丝贴在汗津津的脸旁,她脸色惨白,贝齿将下唇咬得发白。
“期期!期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恕快速解开安全带,整个人探过身去,将蜷缩着的张期期扶正,又将挡住她脸的发丝捋开,双掌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惨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