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兄弟因为咱们的事死的,不能亏了他的家里人。这笔帐我去找花二楼算。”
白三千还在呜呜的哭,王浩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拎上了自己摩托车的后座,拧了一把油门,突突突的走了。
东拐西拐,来到一处废墟。
下了车,指着面前已经全部坍塌,被火烧过的瓦砾,说:“几个月以前,我在这给我三姐打杂,因为得罪了阿狗,他一把火烧了我们的饭馆。前后门都被锁了,我和三姐跳窗出去的。”
王浩说着,又点了一支烟,最近王浩的烟抽的有点勤。
“阿狗就他妈的带着人在窗外等着我,冲我就一刀,我三姐给我挡了,结果她被破了相,后来跳河死了。我他妈的在阿狗常去的地方,蹲了他三天,一刀把他砍了。”
王浩使劲的抽了一口烟。
“就他妈一刀,抹了阿狗的脖子,血喷了我满身满脸。”
白三千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听王浩说起这些,他慢慢的仰头,看着王浩。
“所以人活着,没啥可怕的,也没啥过不去的,有仇就报,拿刀砍了你的仇人,你他妈的就再也没啥可害怕的了。”
白三千慢慢的站起身,用袖子使劲抹了一下眼泪,说:“浩哥,我要报仇,你告诉我该怎么干!”
王浩拍了拍白三千的肩膀,说:“上车!”
两人上了摩托一路飞驰,回到了逍遥歌舞厅。
到了歌舞厅二楼的办公室,桌子上还有几瓶啤酒酒。
此时的白三千有些激动,抓起酒瓶使劲的饮了一口,问王浩:“浩哥,你说咋干?”
王浩坐下,也喝了一口说:“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找你信得过的人,摸清楚花二楼每天晚上都习惯去哪,见什么人,吃么喝什么。”
白三千一愣,说:“啊?浩哥,不是直接带人去砍他么?我们有菜刀队,一个能打五个。”
王浩放下酒瓶,说:“菜刀队上次被韩作明捅死两个,现在还有十八人,一个打五个,能打九十人,可万一人家有两百人呢?”
白三千撸起袖子,说:“浩哥,你能有今天,不就是不怕死么?”
王浩无奈的摇头,说:“我不怕死,可我怕我的兄弟死。”
说着,他望向窗外。
此时,已经是凌晨,淡蓝色的晨光,已经将窗外的一切,涂上了一层浅色的轮廓。
王浩是靠狠,靠不要命才有今天的。
他之所以狠,是因为当初他失去了三姐,也经历了不止一次生死,所以心灰意懒,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所以大不了一死。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一群跟着他吃饭的兄弟。
他便有了牵挂,他可以不要命,但不能让手下的兄弟也不要命。
他转回头,站起身,拍了拍白三千的肩膀,说:“咱们做事,也得动动脑子,学学你爹。”